“所以这王家人到底是来干啥的?不会是不死心,想要来强的吧?”
“啥?那不能吧?强抢民女可是犯法的……”
众人三三两两地站在一旁,议论纷纷,好奇不已。
那群汉子也不搭理他们,为首的三角眼见院子里迟迟没有动静,不耐地朝木门踹去:“把那小娘皮给我抓出——”
话还没说完,木门吱呀一声开了,三角眼没设防,差点一脑袋栽倒在地。
“敲门就敲门,哐哐的这么大力,敲坏了你赔啊!”
清脆的声音,如同珠玉落盘,哪怕说话的人语气粗俗,态度泼辣,依然说不出的好听。
众人下意识望去,就见一个一身松垮粗布也掩不住艳丽风华的少女拎着菜刀从门后走了出来。
她瞧着十七八岁的样子,身材高挑,腰肢纤细,如墨的黑发随意地用布巾半束在脑后,露出了一张莹白如玉的鹅蛋脸。鹅蛋脸上黛眉如山,红唇饱满,一双微挑的凤眼不快地半眯着,泼辣中透着妩媚。
正要发怒的三角眼只觉眼睛一花,再回神,心里的煞气已经散了大半。
这小娘皮长得也太勾人了,难怪他家老爷只远远看了一眼就念念不忘了……三角眼不住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女,面色依然凶恶,语气却不由自主地放软了一些:“你就是魏小花?”
“我是,”少女约莫是在做早饭,手里的菜刀上还沾着菜叶子。她挑眉看了三角眼一眼,不客气地问,“你们是什么人?找我什么事?”
“我们是城东王员外府上的。至于找你什么事……”三角眼眯着眼说,“你打伤了我们家老爷,难道不该给我们王家一个说法?”
这话叫围观的村民们大吃了一惊,魏小花也像是听到天方夜谭似的愣住了,但很快她就嗤地一声笑了起来:“我打伤了你家老爷?你家老爷又肥又壮,跟头待宰的猪似的,你倒是说说,我这小胳膊小腿的,我是怎么打伤他的?”
待宰的猪什么的,人群中顿时就有人乐出了声。
“你!”三角眼沉下脸恐吓道,“无故伤人可是大罪,等一会儿见了官,看你还怎么狡辩!”
民怕官是本能,尤其是眼下这种新朝初建,各种法度还混乱着的情况下。围观群众们顿时就被唬住了,听到声音从屋里跑出来的魏婆子也是双腿一软,脸色大变:“啥玩意儿?见官?你你你这死丫头!你这是干什么坏事了?!”
她说着就去拧魏小花的耳朵,魏小花深知她的性子,忙侧头躲开:“奶,我什么也没干,是他们冤枉我!”
“好端端的人干啥冤枉你?一定是你先惹的祸!死丫头,还不赶紧给人家道歉!”魏婆子忍着心中惊惧看向三角眼,干瘦的身躯不住地往下弯,“这位爷,小丫头不懂事,还请你……”
“奶,他们是王家的人。”
魏婆子一愣,脸色刷的就白了。
王员外看上了小花,想把她抬回去做妾的事儿她是知道的,那天王家派人来提亲的时候她也在场。只是哪个好人家会把闺女送去做妾呢?更别说魏小花早都和朱秀才的儿子朱茂定亲了。因此虽然有些怕得罪人,但那天魏婆子也没拦着魏小花赶人,只哈腰点头地赔笑了几句,免得人家记恨。之后王家再没了动静,她便以为这事儿算是完了,哪想人家根本没放弃,而是在憋大的!
“怕了?怕了就老实点把她交出来,不然……”三角眼敲敲手中的棍棒,满脸威胁地冷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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