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不愿去军营的,爵位没份,无俸银。”
慕炎云淡风轻地宣布道,连眼角眉梢都没动一下,仿佛他只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满朝寂静,落针可闻。
“……”那些王爷们的眼珠子几乎都快瞪出来了。
新帝是什么意思?!
如果他们的世子不去军营,就不能继承家中爵位?!这跟夺爵有什么差别?!
金銮殿上更静了。
虽然平日里不少朝臣们也时常看这些蒙恩荫的宗室勋贵不顺眼,这一刻也有些同情他们了。
慕炎又道:“宗室花的钱都是国库里拨出来的,国库可不养闲人。”
“黄思任,你们兵部尽快出个章程。这件事,你盯紧了,谁要是敢阳奉阴违,尽管拿他开刀!”
新帝这话说得实在是太直白,黄思任的额角渗出些许冷汗,感觉到几位王爷都朝他望了过来,眼神中透着提防与警戒,就仿佛自己是他们的敌人似的。
算了!
黄思任破罐子破摔地想着:得罪就得罪呗!
反正这事是新帝和礼亲王牵的头,他也是奉命行事,职责之所在。
再说了,端木首辅因为赎身银的事也把这些宗室给得罪狠了,他都不怕,自己怕什么?!
想着,黄思任的腰板挺了起来,一派坦然地领了命。
慕炎又看向了礼亲王,“礼亲王,至于三十岁以上的宗室,你再拟个章程出来,三十而立,自该为子孙做好表率才是!”
礼亲王早就想明白了,觉得慕炎所言甚为有理,立刻就应了。
而其他几位王爷就没想得那么透彻了,心口仿佛又被扎了好几刀:本来想着家中年过三十的子弟好歹避过了这一劫,现在看来还言之过早!
等这个话题过去了,其他朝臣们才迟钝地想起了自己手头的折子。
昨天因为“赎身银”的事闹得太大,弄得朝臣们把正事都给忘了,好几道折子都没来得及递上去,今儿可不能再拖延了。
两天的折子都堆在这一天递了,于是乎,今天的早朝分外的漫长,那些宗室王爷更是觉得度日如年,等退朝时,已经快要午时了。
端木宪在几个阁老与朝臣的簇拥下,从金銮殿出来了,笑容满面。
今天端木宪的心情还是不错,心里觉得慕炎这小子虽然不按理出牌,但有时候还挺靠谱的,这两天办的事都够痛快!
他才刚走下汉白玉台阶,就有一个小內侍拎着一个食盒迎了上来,笑呵呵地对他行了礼,“端木首辅,这是皇后娘娘吩咐奴才送来的一些点心,娘娘说是让首辅大人先垫垫肚子。”
一听这点心是小孙女特意关照內侍送来的,端木宪仿佛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似的,神清气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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