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礼亲王垂头丧气地从御书房里出来了,他们皆是心一沉,隐约猜到了结果。
果然——
“这件事怕是不成了。”礼亲王毫不隐瞒地直言道。
“……”
“……”
“……”
众王爷皆是眉宇紧锁,心里浮现同一个想法:莫非这件事其实是皇帝的意思?!
顺王急躁地脱口道:“皇上……莫非真要整治内廷司?”
“是。”礼亲王点了点头,眸色幽深,透着几分无奈,几分感慨,几分唏嘘,“哎,也是怡亲王这些年做得太过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毕竟新帝不是戾王,端木皇后也不是那位谢皇后。”
想着慕炎说到皇后时的神情,礼亲王的神情更为复杂,感慨地说道:“咱们这位皇后,可不是历朝历代能相比的。”
礼亲王这句话直中要害。
“……”众位王爷微微睁大眼,皆是哑口无言。
他们不禁想起了这位端木皇后的靠山,忍不住抖了三抖,心里发虚:那一位的手段谁不怕呢?!
历朝历代,有哪位皇后的靠山像端木绯身后的“那一位”这么牢靠啊!
突然,一阵风刮着几片残叶飞了过来,其中两片缺口的残叶恰好落在两位王爷的鬓发间与肩头,但他们都毫无所觉。
礼亲王将双手藏在袖中,又道:“今天京兆府公堂上的,你们也都看到了……”
“……”众王爷回想着公堂上的一幕幕,头大如斗,脸色非常之难看。
这京兆尹号称父母官,其实就是岑隐的走狗,事事都是向着皇后,句句都是偏帮皇后。
还有公堂外的那些百姓,他们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全都一味支持皇后,一个个像是被下了蛊似的盲目。
顺王咬着后槽牙,恨恨道:“愚民就是愚民。”
其他几位王爷也是心有戚戚焉地纷纷点头。
礼亲王神色淡淡地扫视了他们一眼,心里疲惫,揉了揉眉心道:“愚民又如何?上次祭天,是皇后娘娘求来了雨,天下皆知,这就是凤命。”
“若是这次皇上说的地龙翻身,皇后娘娘也‘预知’到了,那么她的地位将稳若泰山。”
得民心者得天下,皇帝以此手掌天下,皇后则以此母仪天下。
“……”一众王爷们面面相看,都噎住了。
此时此刻,他们都感觉到这事比他们预想得要棘手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