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岑隐和端木纭而言,端木绯此刻就跟不存在似的。
岑隐深深地凝视着端木纭,狭长的眸子更幽深了,薄唇微启,他还未说话,就见厅外一道着太师青直裰的身影步履匆匆地朝这边走来。
守在厅外檐下的丫鬟连忙给来人行礼:“老太爷。”
来者正是端木宪。
端木宪一进门就听说岑隐来了,急了,赶紧往朝晖厅这边跑,跑得是气喘吁吁,额头渗出了一层薄汗。
厅内的端木纭和端木绯自然也看到了端木宪,连忙起身相迎。
端木宪看着姐妹俩时,笑容慈爱,当目光对上岑隐时,脸上的笑容就变成了虚伪的假笑。
“岑督主。”端木宪皮笑肉不笑地对着岑隐揖了揖手。
不等岑隐回礼,端木宪就转头对着姐妹俩道:“大丫头,四丫头,我书房里有一罐百年普洱,难得岑督主造访,我得请他品一品这难得的百年普洱,你们替我去把那罐普洱取来。”
端木宪显然是在故意打发端木纭和端木绯,他的这个借口找得极为别扭,区区一罐茶他吩咐丫鬟去书房取也就行了,哪里需要姐妹俩亲自跑这一趟。
端木纭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笑盈盈地看着端木宪,只乖乖地福了福,请了安:“祖父。”
端木绯一切以端木纭马首是瞻,也是福了福,在一旁乖巧无害地对着端木宪直笑。
“……”端木宪眉头抽了抽,拿这个大孙女有些没办法。
看着这一幕,岑隐勾唇笑了,绝美的面庞上平添一分艳色。
他这一笑,却是笑得端木宪心里发毛。
平日里,岑隐这么一笑,往往就代表着有人要倒霉!
岑隐想干什么?!端木宪用提防的目光看着岑隐,浑身警戒。
岑隐优雅地站了起来,上前一步,郑重地对着端木宪做了一个长揖。
这个礼太重了,重得端木宪心中那种不详的预感更浓了。
岑隐从袖中掏出了一张大红帖子,朝端木宪递去,道:“这是我的庚帖。”
“……”
“……”
“……”
厅内霎时寂静无声,只听那厅外风拂枝叶的簌簌声变得尤为清晰。
岑隐递上这张庚帖所为何事不言而喻。
端木宪几乎是目瞪口呆,身子好像是冻僵似的,自然也没去接那份庚帖。
端木绯悄悄地拉了拉端木纭的手,眼睛亮晶晶的。
端木纭下意识地握住了妹妹的手,抿唇笑了,笑容灿烂娇艳,似骄阳,如牡丹,神采焕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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