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百姓们越说越热闹,一张张淳朴的面孔上皆是神采焕发。
接下来的几天,京城里都在讨论着肖天与晋州的事,更有说书人编了新帝与肖天的一些轶事在茶馆里说道。
就在这种热闹的气氛中,肖天率领一支两三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地抵达了京城。
端木绯早就从慕炎那里得知了肖天何时抵京,这一日,她难得早早起了床,匆匆出了门。
今天,楚家在南城门附近把整间云宾酒楼上上下下都包了下来,就为了欢迎肖天回京。端木绯干脆就没再订其他酒楼的位置,跑去跟楚太夫人蹭位子。
她以为她到得够早了,结果,楚太夫人比她还要早,早就在云宾酒楼的二楼坐下了。
楚太夫人今日穿了一件丁香色葫芦宝瓶纹褙子,夹着银丝的头发梳了个圆髻,戴了一对竹节式碧玉簪子,笑眯眯地坐在窗边。
人逢喜事精神爽,她今日看来容光焕发,眸子里闪着温暖的笑意,神情慈爱亲切。
她的身旁围着七八个楚家女眷,连楚氏、章岚母女以及几个嫁在京城的楚氏女也都来了。女眷们如众星拱月般围着楚太夫人说说笑笑,十分热闹,气氛温馨和乐。
“绯儿,快过来坐。”楚太夫人对着端木绯招了招手,招呼她在自己的身旁坐下。
对于端木绯的出现,一旁的楚氏其实有些意外,今天在场的人都是楚家的亲眷,端木绯大概是唯一的例外了。
楚太夫人的几个妯娌与儿媳更是暗暗地交换着眼神,神色中多了几分端凝。
端木绯是未来的皇后,她的到来代表的是皇帝的态度,是皇帝对肖天的器重,也是皇帝对肖天的既往不咎。
无论如何,对楚家来说,这是一件好事。
楚太夫人没注意她们的这些小心思,她笑容满面地拉着端木绯的手,乐呵呵地说着:“小天这孩子真是争气,总算是不负皇上的器重,平定了晋州。”
“是啊。”楚氏在一旁笑吟吟地附和道,“虎父无犬子,小天就像大哥一样能干!”
楚太夫人的几个妯娌、儿媳也都在一旁点头,轮番夸着肖天,各种夸赞之词都不带重复的,一派喜气洋洋。
气氛越来越热闹。
“祖母,我见过三哥哥玩小刀,可厉害了!”才十岁的楚八姑娘兴致勃勃地说道,“三哥哥功夫那么厉害,那些个晋州山匪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八姐姐,你这话就不对了,打仗靠的又不是一个人的功夫厉不厉害,而是领兵作战之能!否则又怎么会有儒将这个词!”七岁的楚七公子笑眯眯地反驳道。
“……”楚八姑娘被弟弟堵了一嘴,觉得自家弟弟自打进了族学读书以后,就越来越不可爱了,让她深刻知道了何为“七八岁狗也嫌”。
还是三哥哥好,会教她踢毽子,还会帮她爬树捡纸鸢,投壶、捶丸什么的也都会玩,而且还玩得出神入化!
“三哥哥怎么还不来……”楚八姑娘伸长脖子对着南城门的方向翘首以待,眼睛亮晶晶的。
看着几个小辈们斗嘴,楚太夫人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她年纪大了,就喜欢小辈们这样热热闹闹的。
楚氏笑着又道:“娘,等小天这次回来,也该认祖归宗了吧。”
“是啊。这孩子也该回家了。”楚太夫人笑容温和,眼角挤出了深深的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