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的牢房又脏又臭又阴暗,让人分不清日夜,牢房里,什么也没有,没有床榻,没有桌椅,没有器皿……只有干稻草可以当草席铺地,所有人还要合用一个恭桶,那种不可言说的气味令人闻之欲呕。
付家被抄了家,付盈萱和母亲、婶母、以及几个嫂子与侄女们等等付家女眷都被关在了同一间牢房中。
这些她曾经最亲的亲人现在都恨她,打她,骂她,她们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一开始,付盈萱还期待着杨旭尧能来救她,救她离开这个水深火热的地方,救她远离这个噩梦,然而,一天天过去了,一夜夜过去,杨旭尧始终没有出现。
在一天天的失望中,她怕了。
她从来不知道像母亲、婶母那些贵妇人能够粗鲁野蛮到这个地步,每天不仅仅是用那些污言秽语羞辱、贬低她,更对她动辄拳打脚踢。
无论她怎么哀求,怎么哭喊,她们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而牢房里的狱卒都只当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
付盈萱脸上、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她也越来越怕。
她怕她会生生被她们打死在牢房里,她也怕她会被定为谋反罪,那么她一定会被判斩立决,身首异处。
她还不满双十年华,她还不想死!
这些天,付盈萱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也不知道除了杨旭尧外,还有谁能帮她,直到此刻她看到了站在公堂上的钟钰。
“先生,救救我!”
付盈萱如死灰般的眸子里燃起了两簇火苗,激动地向钟钰求救。
此时此刻,对于付盈萱而言,钟钰就等于是一根救命稻草,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先生,我是无辜的,我真的没错,您救救我!一定要救救我!”付盈萱不管不顾地高声喊着,“先生,都是端木家那对姐妹害我的。”
“先生,您一向了解我的,我怎么会谋反呢!”
“先生,只有您能救我了!”
付盈萱声嘶力竭地喊着,纤细的娇躯如风雨中的娇花颤抖不已,那湿漉漉的眸子里滑下两行清泪,楚楚可怜。
“盈萱!”看着爱徒,钟钰心疼不已,失声唤道。
衙差皱了皱眉,对着付盈萱喝斥了一句:“放肆!公堂可是尔等喧哗放肆之处!”
他粗鲁地一脚踹在付盈萱的小腿胫骨上,付盈萱吃痛地叫了一声,狼狈地跪在了地上。
付夫人等付家女眷生怕被波及,纷纷地跪在了公堂上,她们都是恨恨地瞪着付盈萱,觉得她真是个害人精,事到如今,还要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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