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隐不过是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就在京城中掀起了一番腥风血雨,整个京城都随之动荡起来。
先是东厂接手了杨家的查抄,紧接着,又是付家、封家等几户人家也被东厂查抄。
京城顿时风声鹤唳,不少府邸皆是人人自危,颇有几分草木皆兵的感觉。
自打慕炎登基后,岑隐行事就低调了很多,众人已经很少见到东厂奉旨抄家了。
大部分人也在私底下揣测、议论过,不少人觉得要么就是岑隐的脾气变好了,要么就是他怕自己揽权过甚,总有一天会被慕炎收拾,这几个月来,才开始收敛了气焰,这是在向新帝示弱、示好呢!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历朝历代,都不乏阉臣专权的事,可是这些个阉臣终究没有什么根底,他们的权利来自帝王,倚靠的也不过是权利的宠信,有一天,当权利的宠信不再是,这些阉臣什么都不是!
古往今来,阉臣专权都没什么好下场,岑隐要是再不收敛,迟早会让慕炎拿他开刀,杀鸡儆猴。
这些人自觉看透了真相,对东厂的忌惮也就少了,直到今天,东厂又突如其来地有了大动作,又是拿人又是抄家的,杀气腾腾,也让京城上下再次想起了过去被东厂支配的恐惧。
接下来的几天,京城的气氛越来越压抑,那些官员都是夹起尾巴做人,提心吊胆的。
那些相熟的官员聚集在一起时,难免也会在私底下讨论几句。
“这次东厂的动静这么大,莫非是为了前日牡丹宴上的事吧?”一个留着山羊胡的官员与身旁的三四个官员说道。
“肯定是!”另一个头发花白的官员点头道,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道,“付家的事你们听说了没?”
其他几个官员闻言,神色立刻变得复杂起来。
付盈萱那日在公主府的所做所为,他们都已经听说了,哎,这付家胆大包天,意图混乱皇室血脉,说得难听点,这一回,付家便是满门抄斩,那也是活该!
皇室子嗣可容不得一点差错!
只不过,这些官员原本都以为这次出面的会是新帝,没想到新帝竟然把这件差事交给了岑隐,又或者,这是岑隐自己讨来的差事?
众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留着山羊胡的官员唏嘘地又道:“岑督主应该是在为端木四姑娘做主吧!”
几人一路走,一路说,往着文华殿方向而去,他们都生怕被锦衣卫发现,全都不敢大声议论。
“不对啊!”一个身形矮胖的官员突然驻足,蹙眉道。
于是,其他几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朝他看了过去。
“那杨家呢?”那矮胖的官员眉宇深锁地说道,“第一个被封府的可是杨家啊!”
“这还用说吗?”那头发花白的官员冷哼了一声,用一种指点江山的口吻道,“徐大人,你想想,这杨家唆使端木朝夫妇两人去京兆府诬告端木大姑娘,还污蔑端木四姑娘是邪祟。罪证确凿,杨家自是难辞其咎!”
“定是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