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三丈,两丈,一丈……
许夕玉突然开口道:“是许家。就算你们问我一千遍,我也是这句话,都是许家指使我的!”
许夕玉的声音越来越响亮,用一种挑衅的眼神看着慕炎。
现在该怕的人是慕炎才是。
要是自己死了,慕炎这个把柄可就永远都落在岑隐的手里了!
他这个摄政王永远无法在岑隐跟前直起腰来。
这盘棋才刚开始,慕炎就注定输了,根本没有继续往下走的必要。
许夕玉自信满满地勾唇笑了,即便跪在地上,腰杆还是挺得笔直。
孙鼎从头到尾没说话,一会儿看看慕炎,一会儿看看岑隐,一会儿看看许夕玉,眸子里明明暗暗地变化不已。
曹由贤率领那两个东厂番子恭恭敬敬地给岑隐行了礼:“督主。”
岑隐随意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免礼,同时,在一旁的一把高背大椅上坐了下来,身姿笔挺。
慕炎也坐了下来,悠然地翘着二郎腿,坐没坐相。
这里是岑隐的地盘,慕炎没打算插手,自顾自地剥起花生吃,“咔擦咔擦……”
两个青年之间只隔着一个小方几,一个威仪自成,一个吊儿郎当,二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审吧。”岑隐简明扼要地吩咐道。
“是,督主。”
曹由贤连忙领命,跟着就笑吟吟地走向了跪地的孙鼎和许夕玉,只是笑意不及眼底。
在这昏暗的审讯室中,他只是这么缓步行来,浑身就散发出一种阴气森森的感觉,令人看着不寒而栗。
岑隐就在一旁,曹由贤也不敢坐下,停在距离孙鼎不过三尺的地方。
他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孙鼎,负手而立,就这么直接审讯起对方来:“孙鼎,你身为朝廷命官,却胆敢勾结南怀,指使你的外甥女暗中联络南怀探子。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不是舅父……”许夕玉下意识地想要为孙鼎辩驳,却见曹由贤阴冷的目光朝她射来,犹如盯上了猎物的毒蛇一般,让许夕玉一下子忘了要说的话。
孙鼎的脸色微微发白,视线还落在不远处的岑隐和慕炎身上,有些魂不守舍。
曹由贤不耐烦地再次问道:“孙鼎,咱家再问你一次,你为何勾结外族?”说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笑意,阴气森森。
“……”孙鼎不由打了个寒颤,身子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东厂掌刑千户曹由贤的大名,在朝中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尤其是他的刑讯手段,听说就从来没有他打不断骨头,问不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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