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天又呆坐了片刻,眼神微微恍惚。
“梆!梆!梆!”
远处传来了三更天的打更声,把他从恍神中唤醒,。
肖天抬手伸到脖颈间,把那枚观音玉锁拿了出来,手指轻轻地摩挲着上面熟悉细腻的纹路。
虽然他之前口口声声说这是他在一家当铺买来的,但是,自己的事他自己知道,从他有记忆起,这块玉锁就一直陪着他。
镖头说,把他买来的时候,他就戴着这块玉锁。
镖头还曾经感慨过那人牙子有良心,居然没有拿走这块玉锁。这玉锁是有些许损伤,但是玉质好,拿去当铺也能当些银子,
肖天之前一直拒绝相信楚家二老说的故事,可经过方才那个梦境后,他原本牢不可破的心防突然出现了一道裂缝。
他心头浮现一个让他不得不正视的念头——
难道说他真的是楚庭舒?!
肖天瞳孔微缩,把手里的玉锁抓得更紧了。
他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恍惚不知时间流逝。
“梆!梆!梆!梆!”
当外面传来四更天的打更声时,肖天才骤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呆坐了一个时辰。
他往后一倒,倒在了榻上,合上了双眼。
虽然闭上了眼,但是肖天毫无睡意,下半夜,他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这一夜变得前所未有的漫长,饶是他之前受伤落江后,独自躲在建宁寺养伤时,他也不曾这样焦虑过……
屋外的天空渐渐地亮了,不知何时,天空泛起了鱼肚白,响亮的鸡鸣声打破了黎明的寂静。
肖天从榻上一跃而起,飞快地穿上了短靴。
即便一夜未眠,他的眼睛依旧清明,精神奕奕。
肖天心里有了决定:既然已经决定了要跑,那晚跑不如早跑,他现在就跑!
反正前几天他已经悄悄囤了一些伤药,够他在路上应付一段时日了。
肖天飞快地摸出了放在柜子里的那个包袱,往身上一背。他当然不会走正门,悄悄从內室的窗户溜了出去,然后娴熟地爬树翻墙。
他的左肩还没有完全康复,爬起树来只能借助右臂和双腿的力量,多少有些不太顺畅。
“没出息!”
他嫌弃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左肩,全然没注意到他跳下墙不久,墙头又出现一个黑色的身影,望着他离去的方向。
黑衣人十分谨慎,当肖天走远了,他才悄悄地继续尾随上去。
与此同时,另一道黑影急速地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于是乎,这还不到卯时,慕炎的房门就被落风敲响了。
“笃笃笃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