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七月二十五日端木期被端木宪送去京兆府,他们三人才被“放了出来”,端木朝才知道端木宪的身子根本不像传言那么差。
这件事实在是疑点重重,端木朝自然意识到了有哪里不对劲,他被放出来后,就立刻找人打听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才得知了三皇子逼宫谋反的事。端木朝稍稍一想,就想明白了来龙去脉,猜测端木期多半是为了些蝇头小利被三皇子利用了。
他这个三弟真真蠢不可及。端木朝心里嫌弃地想着,生怕贺氏又冲动,好声好气地又道:“母亲,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上车说话吧。”
贺氏又朝京兆府的方向望了一眼,终于点了点头,接着就在婆子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见贺氏被自己劝下了,端木朝总算是彻底放心了,也跟着上了马车。
马车不疾不徐地驶离了京兆府,一路往南。
贺氏慢慢地捻动起手里的佛珠,又道:“老二,老三固然有错,但你们怎么说也是亲兄弟,你可不能学你父亲……”
“那是当然。”端木朝也知道贺氏不可能完全不管端木期,连忙安抚道,“老三的事,儿子心里有数。”
“母亲,您听儿子一句,这段日子,您还是别再生事了。您要是担心老三,我们就找人沿途好好照应老三,先把他好好送到岭南。”
“老三的罪状说大不大,日后父亲气消了,老三自然还有回来的机会。”
“可要是老三被当作三皇子同党处置,那可就不止是流放了!”
“我们亲兄弟,我还会害他吗?!”
端木朝和颜悦色地与贺氏讲道理,可是,贺氏一听到端木朝提起端木宪,整个人就跟被点着的炮仗似的炸了。
贺氏摸着后槽牙,恨恨道:“端木宪他真是欺人太甚!”
有的话贺氏可以说,端木朝却不能说,毕竟子不言父过。
端木朝给自己和贺氏都倒了杯茶,只当做没听到。
贺氏心里是希望儿子与自己一起同仇敌忾,见他不说话,一股心火就从心底猛地蹿了上来,迁怒到了端木朝身上。
贺氏冷冷地一笑,嘲讽道:“老二,你倒是好脾气,人家都把你的儿子抢走了,你还能忍得下!”
贺氏只要一想到长孙端木珩被记到了长房,从此要认宁氏为祖母,就觉得心中憋屈,觉得烧心得很,又嫌弃端木朝无用,竟然连亲儿子都保不住。
端木朝仿佛被贺氏打了一巴掌似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一阵青一阵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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