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文永聚越来越激动,一副忠心耿耿、赤胆忠心的样子,就差血溅当场,以示忠烈。
他的声音落下后,满堂死寂。
大部分臣子都是眼观鼻,鼻观心,只恨不得把耳朵捂起来,当作什么也没听到,心道:这个文永聚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文永聚喘了几口气,接着道:“自皇上卒中后,咱家就日日伺候在皇上身侧,端茶喂药,寸步不离。也是咱家助皇上悄悄传讯给三皇子殿下。”
有了文永聚的证言,慕祐景如蒙大赦,赶紧又道:“没错,本宫是清白的!”
“本宫对父皇的孝心天地可鉴,本宫愿在此发誓,所言句句属实!”
即便双臂被两个羽林卫锁住,慕祐景依旧抬头挺胸,一派问心无愧的神情。
于秉忠眸光闪烁,朝江德深的方向望了一眼,接口道:“既然皇上有诏书要立三皇子殿下为太子,那自当遵从才是。各位大人以为如何?”
于秉忠一边说,一边环视众臣,最后目光看向了前方的岑隐,硬着头皮与他四目对视。
岑隐似乎挑了挑眉,狭长的眸子眼角斜飞,他看人时,总是带着几分高高在上,几分高深莫测。
“……”
“……”
“……”
在场的其他臣子面面相看,却是无人附和。
好几个臣子默默垂首,嘴角抽了抽,心道:岑督主没说是,谁敢应呢!
“……”于秉忠额头上冷汗直流,这一刻,心里不知道是犹豫多些,还是后悔多些。
对他来说,登上首辅之位是一个难得的机遇,错过这一次,他不知道要等多久。
待到将来慕炎登基,端木宪首辅的位置只会更稳,那就意味,他要熬到端木宪致仕,才有可能成为首辅,可到了那时,他的年纪也不小了,他等得到那个时候吗?!
也许错过这次,自己就再没有下次机会了。
所以,当江德深亲自来游说他时,他心动了。
趁着这次端木宪患病又被群臣弹劾,声名俱损的时候,自己先坐上代理首辅的位子,将来能不能长久地坐下去就要看自己的本事了。
当初,他也仔细衡量过,觉得这件事的风险不大,毕竟,要是三皇子无用到连养心殿都进不了,也牵扯不到自己身上。
可要是三皇子成功地进了养心殿,顺利见到皇帝并拿到传位诏书的话,那么自己只需要“公正”地处理这件事,号召群臣奉圣命而行即可。
就算到了最后,岑隐胜出,三皇子失利了,自己也不过是说了一些公道话,最多被岑隐迁怒一点,怎么也不会有身家性命的影响。
而这件事一旦成了,那么自己就会是内阁首辅,百官之首,有机会名垂青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