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隐胯下的白马走得更慢了,他似乎毫无所觉,陷入儿时的回忆中,“姐姐会使唤我帮她一起扎绢花,然后她就爬到树上把绢花系到树枝上,有一次还差点从树上摔下来,幸好父……亲回来及时接住了她……”
端木纭笑吟吟地说道:“你姐姐可真活泼。”就像蓁蓁一样!
岑隐轻轻地“嗯”了一声。
是啊,姐姐一直是一个性格明朗、坚韧的人,百折不挠。
想着,岑隐的眼神暗淡了下来,抓着缰绳的右手下意识地微微用力。
霜纨突然停了下来,岑隐见状也停下了马,停在比霜纨往前一尺的地方。
他侧首看着她,背光下,他的脸庞有些模糊,显得那双狭长的眸子更清亮了。
她深深地凝视着他的眸子,突然说道:“岑公子,我嫁给你可好?”
八个字,简洁直白。
砰砰!端木纭不禁心跳加快,只是想着他的名字,心底就泛起一股甜蜜与柔软。
“……”岑隐已经在马上僵成了一尊石雕,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是惊多,还是吓多,更不知道做何反应。
微风一吹,周围的柳叶摇曳着婆娑起舞,沙沙作响,衬得周围越发静谧,有种远离尘世喧嚣的安宁。
端木纭坦然地迎视着他的眼眸,笑了,眼底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替他拿了主意:“那我们就说好了!”
端木纭的双眸明亮如火,犹如那阳光下怒放的牡丹,明艳逼人,气质天成。
“……”岑隐还是没动,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背光下,眸色变得更幽深了。
砰砰砰!端木纭的心跳更快了,心里像是有一只小鸟愉快地展翅飞翔着。
他的沉默反而让她明白了一件事,他在意她,远比她之前以为的还要在意。
很好。
她也是。
沉默蔓延,端木纭笑得更愉悦了,更明媚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霜纨突然发出一阵高兴的“恢恢”声,亲昵地蹭了蹭岑隐那匹白马的脖子。
端木纭看着两匹似乎在说悄悄话的白马,觉得有趣极了,问道:“岑公子,你的马叫什么名字?”
“雪月。”岑隐吐出两个字,声音似乎微微沙哑。
“真乖!”端木纭笑眯眯地看着雪月说道。
岑隐忽然想起那一日她也是那般漫不经意地对他说“乖”,她说那个字时的神态、语气彷如昨日般浮现在眼前,耳边,萦绕不去……
岑隐的薄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后出口的却变成:“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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