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郡王也是这么想的,扯了扯嘴角道:“哎,年轻人啊,稍微建了那么点功业,那就飘飘然了,本王怎么说也是他的长辈,是该好好说说他。”
慕炎是绝对不可能斗得过岑隐这个人精的!
对自己而言,这也许是个机会,自己是不是该借此向岑隐示个好,表个忠心呢?
泰郡王暂时把这一厅堂的客人交给了他的二弟,自己则坐上马车离开了泰郡王府,往皇宫的方向去了。
马车行驶时微微颠簸着,独自呆在马车中的泰郡王心神恍惚,面沉如水。
说句实话,当初泰郡王得知梁思丞投敌后,就已经把梁思丞当成了一个活死人。
毕竟梁思丞反了大盛,要么南怀胜,他就是降将,以叛国的罪名遗臭万年;要么大盛胜,那么梁思丞就是五马分尸之罪。
没想到梁思丞有一天不但活着回来了,还被予以了大任。
总领滇州、黔州两州军务,那可是封疆大吏了。
而自己不过是一个闲散宗室,现在梁思丞风光了,肯定会借此踩他一脚……
还有自己那个不孝子慕瑾凡会不会仗着梁思丞和自己作对……
泰郡王心里有些烦躁,也有些慌乱,心头像是压了块巨石似的,让他闷得慌。
他微微挑开了窗帘一角,让微风吹进来,整个人略略觉得舒坦了一些,对自己说,他一定要设法让慕炎改变决定才行,这叛将就该有叛将的“待遇”。最适合梁思丞的地方是天牢!
泰郡王府距离皇宫不算远,也就四条街的距离,没一炷香功夫,马车就抵达了宫门口。
来宣人的小内侍领着泰郡王穿过好几道宫门来到了武英殿的东偏殿,让泰郡王自己进去。
偏殿内点着熏香,缕缕青烟从香炉中袅袅地升腾而起。
慕炎姿态惬意地坐在窗边,手里拿着一本书册,正在看书,旁边还站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将。
泰郡王走到了慕炎跟前,想着自己怎么说也是长辈,随意地拱了拱手,“阿炎。”
他昂首挺胸地站着,等着慕炎还礼。
慕炎合上书册,随手把书册放在了一旁的小方几上,旁边赫然是一把小臂长短的火铳。
泰郡王的目光难免落在了那把火铳上,眼角一跳。
慕炎似笑非笑地看着泰郡王,既没有还礼,也没请他坐下。
被慕炎这么直视着,泰郡王的老脸上露出几分尴尬,总觉得自己这么站着低人一等。
他干脆就自己走向了旁边的一把圈椅,正要坐下,结果慕炎没开口,一边的小将已经斥道:“摄政王有让你坐?”
一个小小的武将竟然敢用这种口吻跟自己堂堂郡王说话!泰郡王的脸色霎时黑得像是泼了墨似的,恼羞成怒道:“阿炎,你也不管管你手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