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科举关于大江南北那么多学子的前程,更是如此。
慕炎还是那副胸有沟壑的样子,朗声道:“过几日,自会出具体的细则,公告天下。”
不少文臣皆是皱眉,面露不满之色,起初以为慕炎是要笼络读书人,没想到他竟然把心思动到科举上去了,这未免也太过草率了。
而且,也太过功利了。
功名怎么能与“教化”挂钩呢!大家都是寒窗苦读十载,甚至是几十载,只为一朝金榜题名时,光宗耀祖,为民请命。如果只是去南怀教教书就能得到优待,那也太不公平,太过儿戏了!
这个慕炎自以为是摄政王,屁股还没坐热,就自作主张,胡乱行事,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少朝臣们都忍不住朝岑隐和几位内阁阁老望去。
岑隐始终是面带微笑,连眉毛也不曾抬一下,那种云淡风轻的姿态让人看不出端倪,而端木宪、游君集等人则是难掩惊讶,三三两两地交换着眼神。
朝臣们大都心里有数了,慕炎十有八九是自作主张,显然没和内阁商量过,也许他也只是一时起意。
众臣皆是神情微妙,却是无人出声。
原本萎靡不振的江德深又振作了起来,心中暗道:岑隐与慕炎早有了嫌隙,慕炎这次又自作主张,岑隐会怎么想?
慕炎还是太急了,有了兵权还不够,还想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来拉拢士林,岑隐能容得下他吗?!
不仅如此,恐怕某些守旧派的文官也不能接受这种变革。
自古以来,任何危害到朝臣利益的变革都会在朝堂上掀起一片腥风血雨,因此变革派大多没什么好下场。
如果慕炎在文官们的强势下退让了,那么他今天允诺这些读书人的话就成了笑话,于他的声名必将造成极大的损伤。
慕炎这一步棋真是大错特错!江德深想着,心口一片火热,巴不得慕炎再大放厥词一番。
江德深能想到的,大部分的朝臣们也能想到,于是,周围的气氛更微妙了。
众臣皆是心知,接下来的朝堂有的热闹了。
慕炎似乎完全没感受到周围那种古怪的气氛,没有再久留。
他的小厮落风牵来了马,他翻身上马,就与岑隐、安平等人一道离开了,其他朝臣们要么上马要么上马车,也都纷纷离开了。
众人的目光还是免不了看向了最前方的慕炎。
旭日的阳光柔柔地洒在慕炎的身上,给十八岁的青年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意气风发。
慕炎与岑隐并肩策马,两人默契地交换着只有他们才知道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