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德深没有直接回答谢皖的问题,不答反问:“国公爷,你那批火铳到底是从何得来的?”
为了谢家搜出的这批火铳,在朝堂上可谓掀起了一番风浪。
岑隐命兵部查这批火铳的来历,可是兵部查了好几天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为此兵部尚书沈从南被撤了职,兵部上下还有不少官员因失职被撤,这才几天,兵部已经进行了一番大换血,到现在还在调查这批火铳的来历。
江德深想着,眼底一片幽深如渊,闪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谢皖仿佛被当头倒了一桶冷水,看着江德深的眼神也冷了下来,后退了一步,“我凭什么告诉你?”原来三皇子和江德深是想从自己这里再挖些好处啊!
江德深依旧笑容亲和,又道:“国公爷,我可以帮谢家保住血脉。谢家男丁马上会被流放到西南,我可以让他们活着抵达西南边陲,在那里也会派人看顾一二。”
“你想想,这一路去西南边陲数千里之遥,费时数月,能发生的意外太多了。你们谢家得罪的人可不少,尤其是‘那一位’,就算‘那一位’不说,恐怕也多的是人想要讨好他,一路上肯定会有那等逢高踩低的小人为难谢家人,若是无人关照看顾,到时候,他们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国公爷,您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谢家留几条血脉。”
江德深这一字字一句句都是动之以情,试图打动谢皖。
然而,谢皖毫不心动。
人死如灯灭,他死了,即便是江德深违背了承诺,他又能把江德深怎么办?!
再说了,他都死了,哪里还管得上谢家其他人是死是活!!
“废话少说!”谢皖不耐烦地一挥手,手上的镣铐发出沉重的声响,“除非你能保住我的性命,否则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江德深唇角的笑意微僵。
这就很麻烦了。
想要救谢皖,就必须从岑隐那边下手,可是连皇帝都制不住岑隐……除非自己能拿出什么可以威胁岑隐的把柄。
而他手上关于岑隐的把柄只有一个——岑隐和端木纭的事。
但是,江德深并不想把这个把柄用在这个时候,未免也太浪费了。
江德深在心里权衡利弊了一番,又换了一个话题:“国公爷,那晋州那边……”
皇帝如今自顾不暇,不能成为三皇子的助力,现在的形势明显对慕炎更有利,三皇子顶多只有三成的希望。
如果他们能得到大批量的火器,或者接手谢家在晋州那边的人脉,借此把晋州拿住,也就意味着,将来就算是三皇子将来真的不成事,局势到了实在万不得已的地步,他们也能有一条“后路”,进可攻退可守。
谢皖的神色更冷淡了,跌跌撞撞又退了两步,直接坐回到了草席上,冷笑道:“你们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盘!我们谢家出事时,怎么不见你们出力?我只有一个条件,把我从天牢救出去,什么都好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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