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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是钟粹宫这边派人注意着,宫里上上下下都在看这场热闹。

次日,三皇子公然表示,谢家对朝廷不忠,三皇子妃谢氏对皇后不孝,气病了皇后,谢氏不忠不孝,品行有亏,他要休妻。

满朝文武也都听闻了,一时哗然,议论纷纷。

江德深是从同僚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的,惊得差点没摔了手里的茶盅。

与江德深说这件事的中年官员本来就是特意找江德深打探消息,想看看他知道多少,此刻见他如此失态,隐约猜到他怕是事先不知情。

看来三皇子对他这位外祖父也不是那么事事听从嘛。那中年官员心中嘲讽地暗道,脸上不露声色。

精明如江德深当然看得出同僚在想什么,但这个时候计较这些根本于事无补。

他暗暗叹气,觉得三皇子未免有些心急,毕竟谢家这才刚被定罪呢!这个关头,三皇子提出休妻难免会引人多想。

江德深心里也正乱着,七上八下,多少也因为谢家的突然塌台而乱了阵脚。

谢家倒得实在太快了。

他本来以为皇帝苏醒来后可以治罪岑隐,那么谢家也就可以翻盘,结果谢家反而倒得更快了……

江德深不禁又想到了皇帝。

自从皇帝那日从昏迷中苏醒后,养心殿就被围了起来,如铜墙铁壁般,再没有人再见过皇帝,现在对外只说皇帝在养病,但是无论是那日在场的人还是不在场的官员心里暗暗觉得皇帝现在就跟被软禁了一样。

说得难听点,现在的皇帝也不过是被拔了牙的老虎,不,应该说是奄奄一息的病虎。

那中年官员见江德深的面色越来越难看,故意问道:“江大人,我看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子不适?既然身子不适,就别强撑着啊。”

江德深回过神来,放下了茶盅,从善如流地起身,笑吟吟地说道:“黄大人说的是。本官略感头痛,今日就先回去了。”

江德深也不管对方怎么想,直接从他身旁走过,从偏厅出去了。

那中年官员脸色一僵,看着江德深的背影,冷冷地甩袖,暗道:什么老好人,照他看,分明是个笑面虎。可惜啊,他千算万算想扶三皇子上位,但也要看三皇子是不是扶得起!

江德深心事重重地朝着衙门外走去。

其实,皇帝苏醒后,江德深也曾让人试探地在岑隐面前提过想求见皇帝,结果岑隐什么也没说;也试着让人撺掇群臣联名上奏斥岑隐软禁皇帝,结果无人敢应。

皇帝醒了,都制肘不了岑隐,更别说旁人了。

岑隐如今权势滔天,无人敢置喙他的决定,说他是台面下的天子也不为过。

江德深明白,除非岑隐提出要改朝换代,自己登基,只怕这满朝文武乃至宗室亲王都不会再有人去违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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