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朝虽然没来菡萏院,但是自有别人把季兰舟的情况一一转告他,端木朝也没想到自己会惹来这么大的祸事,差点害死了自己未来的嫡长孙,他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又被端木宪勒令行了家法后,也不敢再提给贺氏求情的事了。
但他是长辈,是端木珩的亲爹,所以,也拉不下脸来给晚辈道歉,只让莫氏多去菡萏院照顾一二。
端木朝想着等端木珩给自己递台阶下,但是端木珩的性格一向是有一说一,是非分明,不会因为端木朝是亲爹就去服软,在他看来,错了就是错了,该罚就罚,该道歉就得道歉。
端木纭和端木绯姐妹俩天天都去菡萏院探望季兰舟,只不过有时候季兰舟睡着,她们看她一眼也就离开了,这一日,季兰舟正好醒着,她们就多聊了几句。
养了五天,季兰舟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好转了,嘴唇有了些许血色。
“兰舟,你安心养胎要紧,千万别多思多虑,只要顾好你自己就好。”
“府中的中馈暂时都交给我就是了,你好生休息着。”
“要是有什么人来打扰你,你让阿珩替你打发了。”
端木纭语重心长地对着榻上的季兰舟谆谆叮嘱着。
此刻,处于屏风另一边的端木珩心有同感地微微点着头。
隔着一座屏风,季兰舟看不到端木珩的脸,却能看到映在屏风上的那道身影在微微点头。
这几天,端木珩一直守在她身边,几年来从来都规规矩矩不翘课的他,为了她翘了国子监的课。
季兰舟心中淌过一股暖流,就像是浸泡在温泉中一般,浑身温暖舒适。
虽然她病着,可是她却又矛盾有一种“她从来没这么好过”的感觉,她的心情出奇得平静,心底似乎有个声音在告诉她,她会熬过去的,她和孩子都熬过去的。
季兰舟的唇角微微翘了起来,含笑道:“我这次是死里逃生,等以后孩子生下来,无论男女,小名就叫向生吧。”
端木纭和端木绯见季兰舟还会开玩笑了,心下一松,也都被她感染了笑意。
端木绯笑吟吟地主动请缨道:“大嫂,等小侄子出生后,我帮你带!”
想着粉嘟嘟、软绵绵的小团子,端木绯心都要化了,眼睛闪闪发亮,美滋滋地说道:
“大嫂,我可以给他做小衣裳、小鞋子、小帽子,还要做小八哥和小狐狸布偶。”
“等他三四岁时,我可以给他启蒙,教他写字、弹琴、画画。”
“对了,我还可以教他踢毽子、投壶……”
端木绯想得可美了,可是丝竹与几个丫鬟却露出了十分微妙的表情,心道:四姑娘是不是忘了她今年就要及笄,明年也该出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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