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隐对着自己的左肩指了指,小八哥又“呱”了一声,熟练地落在了他肩头,一双鸟爪牢牢地攥紧他肩膀的衣料。
岑隐全不在意,修长如玉竹的手指在它的下巴挠了挠,“你既然想家了,回家去便是。”
小八哥垂首啄了啄羽翼下的细羽,然后就在他肩上欢乐地跳脚,喊道:“嫁!嫁!”
那小內侍歪了歪头,以为小八哥在说“家”,心道:督主真是厉害,居然这连鸟的心思也能看透,知道它想家了!
岑隐怔了怔,看着肩头的小八哥瞪大了眼。
它,它是在说……
小八哥会的字眼不多,左右也就是那几个字反反复复地卖弄,这个字它也曾经说过好多遍。
以前岑隐都没有在意,也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可是在这一刻,他忽然有如神助地明白了。
原来,小八哥说得这个字不是“家”,不是“驾”,不是“假”,是“嫁”。
岑隐傻住了,神色恍惚,眼前又浮现少女明艳动人的面庞,心跳一点点地加快。
砰!砰!砰!
心脏快得几乎要从胸口蹦出。
见岑隐傻站着不理自己,小八哥拍着翅膀又飞走了,一边飞,一边反复地喊着“嫁”字。
以前不知道时,岑隐自是不在意,可是此刻再听小八哥这么叫着,他的耳根却是一点点地热了起来。
“快把它抓回来!”岑隐连忙指着小八哥吩咐道。
啊?!不止是那个小內侍傻眼了,连附近几个闻声的东厂番子也呆住了。
四姑娘这只八哥时常跟在督主身旁,从东厂到锦衣卫再到宫里,几乎是无人不知,也知道督主对这只八哥疼宠有加。
从来督主都是由着这只八哥闹的,哪怕这只八哥砸了古董,弄坏了牡丹名品魏紫,偷吃了名贵药材……也从来都没跟它计较过,怎么今天督主突然就下令把它抓起来?!
不解归不解,却也没人敢质疑岑隐的吩咐,几个东厂番子立刻就朝小八哥飞走的方向围了过去。
“呱呱!”
小八哥又怎么会傻站着等人来抓,拍着翅膀飞得更高了。
几个东厂番子手忙脚乱地去抓鸟,有人爬树,有人翻墙,有人跃上了屋顶,有人叠罗汉,还有人嚷着:“赶紧去拿网和竹竿!”
“没错,拿网网住它!”
“还有,去拿些它喜欢的吃食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