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隐根本没看廖御史,直接对端木宪吩咐道:“你写一份完整的策案,由袁都督协助。”
端木宪和袁惟刚齐声应了。
这桩事尘埃落定,端木宪心也踏实了,他的目光再看向岑隐时,表情复杂极了。
作为主事者,岑隐是不错,挑不出什么毛病,可是作为未来孙女婿的人选,那就……
端木宪心里的滋味说不清,道不明。
突然,端木宪有些想念远在南境的封炎。
哎,不对比就没有好坏高低,虽然封炎那臭小子也很讨厌,但是,此时此刻端木宪却觉得封炎其实也挺好的,至少比岑隐要好多了。
“……”廖御史不死心地还想说什么,江德深连忙用眼神制止了。
江德深眸色深邃,拈着下巴的山羊胡。
且不论岑隐为何会答应端木宪的这个提议,江德深知道一点,岑隐这个人一向专断独行,说一不二,像廖御史这般当面驳岑隐的意思只会让岑隐觉得他的威信受到了挑战,非但不会如愿,恐怕还会遭殃。
廖御史眼角抽了抽,脸色不太好看,想着承恩公不在,也只能依江德深的意思了,便退了回去。
江德深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在岑隐和端木宪之间来回扫视了一番,思索着:他得好好再想想别的办法才行。
想着,江德深的眼眸越来越阴鸷,心绪起伏。
他就不信,岑隐真的相信端木宪没有夺权之心,只要从这个方面着手,一点点地挑起岑隐的疑心,岑隐还会容得下端木宪吗?!
岑隐又端起茶盅,浅啜了一口热茶后,语锋一转,说起另一件事来:“本座一早收到了来自北境的八百里加急……”
一说到北境,殿内气氛一凛。
众人皆是望着岑隐,可从岑隐漫不经心的脸庞上根本就看出喜怒,自然也就无法判断他接下来要说的是喜讯,亦或是……
岑隐神色淡然地接着道:“军报上说,张尚书月初战死了。”
张尚书?!
殿内众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六部尚书姓张且又在北境的人当然就是刑部尚书张子枢了。
先是礼部尚书林英桐在北境被北燕人割下头颅,现在连刑部尚书张子枢也死了,想着两个主和派尚书最后的下场,一众官员都是冷汗涔涔,心里唏嘘不已。
某些主战派和中立派都是暗自庆幸自己当初没站错队。
“秦侍郎。”岑隐随口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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