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例不可开,要是以后其他卫所的军队也有学有样,非要收孝敬银子才肯剿匪,那岂不是乱了套了!”
“真真有辱斯文!”
“……”
文臣们你一言我一语地纷纷反对。
不止是端木宪在观察岑隐的面色,那些文臣也看岑隐,见岑隐一直没说话,就放大胆地各抒己见。
眼看着端木宪成了众矢之的,江德深心念一动,这可是一个大好机会。
江德深冷笑了一声,然后站了出来,义正言辞地斥道:“端木大人,你不会是有私心吧?!闽州李家可是贵府的姻亲!”
也不用江德深再多说,其他三皇子党立刻就意会了,紧接着就有四五个文臣,纷纷出列,把矛头都直指端木宪与李家。
“端木大人,你是不是和李家暗中勾结,想借此光明正大地敛财,中饱私囊!”
“不止如此吧?!李家三公子和大皇子的胞妹四公主殿下订了亲,端木大人,您不会是在帮着大皇子殿下收买军心吧!”
这几句话几乎是诛心了!
然而端木宪还是沉默。
廖御史看着哑口无言的端木宪,冷笑着质问道:“端木大人,你可是无话可说!!”
端木宪身旁的游君集干咳了两声,才把失神的端木宪唤醒。
方才其他人的那些斥责,端木宪虽然没认真听,但也听了个五五六六,再说得难听点,早在他上这本折子前,就猜到了那些个迂腐守旧的文臣以及三皇子党会如何借此攻击他。
他们这些人说来说去还不就是那几句话,对于端木宪而言,他需要说服的从来不是这些个文臣,是岑隐,是武官。
端木宪清了清嗓子,辩驳道:
“有道是‘内举不避亲’,这朝堂上多的是沾亲带故,按照几位大人的说法,以后大家是不是都要先避嫌,再议事?”
不少大臣的脸色都微微一变。端木宪说得是大实话,朝堂上这么多世家故交,多的是直接与间接的姻亲,这要是真要避嫌,那升迁、调职、贬官等等都要避嫌,差事还办不办了?!
端木宪从容不迫地接着道:
“如今那些士兵在前线以命拼杀,却是连养家都养不起,莫非要让他们的父母妻儿在后方饿肚子吗?!又让这些将士如何安心在前线拼杀!”
“方才好像谁在说本官有辱斯文?!不知各位有没有听过一句古语: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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