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药?”岑隐微微蹙眉,紧接着又问道。
嬷嬷从惊吓中回过神了,忙点头道:“有有有。”她慌张地从腰侧的荷包里取出一颗小指头大小的药丸,然后又俯身把药丸喂到李太夫人口中。
冷静下来后,嬷嬷的动作利索了不少,在李太夫人的下巴抚了一下,那药丸就咕噜地顺着她的喉咙咽了下去。
“太夫人。”嬷嬷用帕子擦了擦李太夫人额头的冷汗,又连着唤了两声,但是李太夫人还是一动不动,双眸紧闭。
“小蝎,让人去请太医。”岑隐下了马车,对着小蝎吩咐道。
“是,督主。”小蝎连忙让一个东厂番子去请太医,然后又作揖禀道,“督主,前面有个医馆,不如先请个大夫过来给李太夫人看看如何?”
岑隐点头应了,小蝎便亲自跑去不远处的回春堂请大夫。
紧接着,岑隐又派人去端木家报讯,又让人去把李廷攸给叫来。
看着马车外的那些东厂番子,嬷嬷心里复杂极了,忐忑有之,恐惧有之,感激有之,也只能对着岑隐连连道谢。
那些东厂番子起初还不解他们督主居然会管起这等闲事,等听到端木府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位李太夫人是端木四姑娘的外祖母啊!
难怪!督主对四姑娘真好。那些东厂番子不着痕迹地交换着眼神。
也不用岑隐再吩咐,他们已经十分机灵地把周围的那些闲人都清了场,普通百姓又哪敢对上东厂,没一会儿,街道上就变得空荡荡的,只是剩下了李家的马车和东厂的人。
风更大了,雪也下得更大了。
很快,小蝎就从回春堂请来了大夫,那大夫看来六十来岁,头发花白,明明是腊月下雪天,额头却是布满了汗珠,两条腿抖得好似筛糠似的。
“人在马车里。”小蝎抬手朝马车里指了指。
“是,大人。”那老大夫颤颤巍巍地唯唯应诺,气喘吁吁地上了马车,神色惶惶。
他以袖口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倒霉透顶了,怎么就被东厂盯上了呢!
嬷嬷急切地对着那老大夫道:“大夫,劳烦您给我家太夫人看看,我家太夫人患有多年痹症……”
嬷嬷把李太夫人的病症大致又对着那位老大夫说了一遍,那老大夫先给李太夫人把了脉,然后又摸出一个银针包,从中取出一枚银针。
他连着深吸了两口气,手才算稳了下来,飞快地在绝骨、后溪、大椎、风府等穴道连扎了好几针……
很快,李太夫人就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声,眼皮微微颤动。
“太夫人!太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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