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他们原来的计划,湖边四下都没有外人,端木绯百口莫辩,会成为谋害江宁妃的凶嫌。
三皇子作为江宁妃之子,那就是受害者。
端木绯有岑隐为靠山,多半会被岑隐强行保下,定不了她死罪,但是岑隐保得下端木绯,却堵不住悠悠众口,外人都会认定江宁妃之死乃端木绯所为,是岑隐非要袒护端木绯,自然也不会再有人怀疑江宁妃的死因“别有隐情”。
而且,还能借着这件事给端木家和大皇子抹黑,让他们吃上一个暗亏,甚至,要是运气好,三皇子还能在岑隐保下端木绯的时候交换到一些好处。
然而,千算万算,不如天算啊。
岑隐来得那么快!而端木绯更是奸诈的没有靠近湖边!
一切都乱了套了!
慕祐景有些烦躁地拿起酒杯,仰首把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眸子里闪烁着阴晴不定的光芒,含糊地喃喃道:“不对了,全都不对了……”
本来,他可以借着这件事认在皇后膝下,皇后可以得她想要的贤名,而他也能得到外界的同情,一石二鸟。
尤其他因为之前北境的事名声有瑕,后来又被父皇罚了禁足,他需要利用这件事来表现他的纯孝,然后顺理成章地从禁足中出来。
可是现在呢?!
他的名声非但没有改善,反而是雪上加霜。
想着外头那些闲言碎语,慕祐景脸色铁青,重重地把手里的酒杯放在桌面上。
“殿下,成大事者不拘不节。”江德深又给慕祐景添了酒,好声好气地宽慰道,“即便现在被人在背后谈论几声又怎么样?!”
事已至此,江德深也只能往好的方面安慰慕祐景。
“殿下,您仔细想想,皇上他还不是背着逼宫篡位的恶名,但是皇上就是皇上,怎么也不会因此让他退位的!只要来日殿下登上皇位,无论现在有什么闲言碎语,也都也不是什么事了。”
“自古以来,都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而且,现在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的,至少殿下不用被关在宫里了,我们日后行事也能更加便利。”
听着江德深的宽慰之语,慕祐景渐渐冷静了不少。
是啊,他被禁闭在宫中已经四个多月了,直到遇上这一次的契机,他守完灵就装傻没再继续禁足。
哎,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往这个方向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