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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预之在麻袋里又是打滚,又是哀嚎。

隔着一层麻袋,他的声音不显,且湖面上的那些画舫都隔得远,根本就没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任是封预之再叫,李廷攸、端木珩和肖天都是不为所动,端木珩又往封预之背上踹了一脚。

端木珩活了这么大,只知道埋头读书,还不曾做过如此不成体统的事,今天为了自家妹妹也是豁出去了。

这封家人这般欺负他们端木家的姑娘,端木珩心里觉得打封预之一顿也是客气了。

“哎呦!啊!……唔!”

封预之断断续续的哀嚎声回响在夜风中,很快就被夜风吹散。

李廷攸和端木珩是揍人的主力,肖天只是来凑热闹,偶尔看着封预之滚偏了,就出脚往麻袋上踢一脚。

就这么翻来覆去地踢了一盏茶功夫,李廷攸无声地对着端木珩和肖天做了一个手势,又往麻袋上踹了一下,跟着三人就默契地离开了,朝着巷子里原路返回。

只留下身上还套着麻袋的封预之孤零零地斜卧在地上。

躲在马车里的端木绯与涵星把方才的一幕幕都收入眼内,表姐妹俩看得乐极了,只差没拍手。

“簌簌簌……”

夜风阵阵,湖畔的那些柳枝还在随风摇曳着,远处画舫上的乐声、歌声萦绕在湖面上。

封预之一动不动地卧在地上好一会儿,一直到脚步声消失了,他才从艰难地从地上坐了起来,唇齿间逸出一阵吃痛的呻吟声。

他慢慢地把套在身上的麻袋拿掉了,混身酸痛不已,头发凌乱地散了大半,脸上多了几个青紫的印记,看来狼狈不堪。

封预之用手指擦了擦唇角的血迹,然后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在身上摸了一圈,确定他的钱袋以及玉佩、簪子什么的值钱的东西都在。

封预之的眸色变深,脸色也难看了几分。

也就是说,方才那伙人并非为了求财。

此刻再回想起来,封预之就觉得纪潜的那封信来得太急、也太蹊跷了。信上的字迹确实是纪潜的,看来是“有心人”要算计自己了!

封预之朝之前脚步声消失的方向看去,目光停顿在那条晦暗狭窄的巷子……

封预之的双手在体侧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他就感觉到身上又传来一阵痛楚。

敌在暗,我在明。

封预之终究没敢追过去,他吹了声口哨,他的马就“得得”地跑了过来。

封预之牵上马,一瘸一拐地走了。

等他走到十来丈外的南大街时,就见迎面个巡夜的锦衣卫举着火把朝这边策马而来,火把的火光照亮了前后四五丈远。

为首的总旗扯着嗓门对着封预之喊道“前方何人?!宵禁时刻为何还在外游荡?!”

封预之牵着马停了下来,很快那几个巡夜的锦衣卫就来到了距离他不过两三丈开外的地方,火把照亮了封预之青青紫紫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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