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京城上下全都知道,安平独居公主府十几年,对驸马已无半点感情了。
如果是民间,和离自然是有损妇人名节和妇人家的名声,一般就连娘家都不会同意,但是安平是皇家的公主,公主自然不能按常理而论。
礼亲王是安平的皇叔,也算是自小看着她长大的,自然知道她的性子一向是说一不二,见她态度坚决,也就不劝了。
哎,封炎也都十八岁了,也就代表着安平与封预之已经分开十八年了,就算曾经有什么夫妻情分,现在怕是也消磨得差不多了。
礼亲王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封太夫人,”礼亲王抬眼看向了几步外的封太夫人,用一种理所当然的口吻说道,“婚姻之事讲究你情我愿,既然夫妻不和,那就好聚好散就是了。”
什么?!真的要和离?!封太夫人的心瞬间急坠直下,直到此刻才有些慌了。
和离,安平并不是第一次提出要和离,闹得最厉害的一次是十八年前今上刚刚登基,儿子才刚纳了二房那会儿,安平也是请了宗令出面,当时的宗令还是先恭亲王,但是那会儿,封家一说不同意,先恭亲王就立刻驳了安平。
封太夫人还以为这次十有也是这样,原本还想着等到礼亲王驳了安平后,看安平还有什么话好说。
还有端木绯,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跟着安平胡闹,没过门就忤逆长辈!
但是,封太夫人却没想到礼亲王的态度与她预想得迥然不同。
怎么会这样?!
封太夫人心中一片混乱,一时也不没有什么良策,只能坚持道:“王爷,和离也好,义绝也罢,恕我不能同意。我们封家可从来没有这种事的!”
礼亲王皱了皱眉,收敛了唇角的笑意,觉得这封家还真是不识抬举。
“封太夫人,安平怎么说也是皇家的公主,这些年独居公主府,你们封家又是个什么意思?!”礼亲王的声音变得冷淡强硬起来,“你们封家若是有心,就早该有所表示!”
说着,礼亲王叹了口气,“安平,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
礼亲王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说,安平这些年独居公主府,封家理应把人哄回封家去,封家无所作为,那就是封家的错!
这不是颠倒黑白吗?!封太夫人还想说什么,就听礼亲王摇着头又道:“封驸马实在是不成体统,还纳什么平妻。”
江氏一听,纤细的身子登时僵如石雕,脸色一下子就白了,血色全无。
按照大盛律例,驸马不得纳妾。
可是封预之却是连平妻都有了,平妻平妻,妾通奴婢,但平妻就不一样,安平可是公主,严格来说,驸马见了公主,可是要大礼参拜的,又岂能让随便一个女人和公主平起平坐!
封太夫人也听明白了,脸色更难看了。
屋子里静了片刻,空气变得越来越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