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们能够顺着想象一旦北燕破境会是怎么样的结果。
无论北燕人,还是南怀人,这些个外族蛮子都一样,他们对于中原的大好河山觊觎已久,烧杀抢掠无所不为。
他们身处南境战场亲眼看着滇州和黔州的百姓在南怀人的铁蹄下,家破人亡,尸横遍野,血流漂杵,比如黔州的巴安城,南怀破城后,屠城七日,直接把巴安城上下十几万的军民全数变成他们的刀下亡魂,巴安城就这么变成了一个死城。
所以——
封炎他临时放弃逼宫,是因为不愿让北燕有可趁之机?
这可能吗,这可是皇位啊!!
古往今来,不知道有多少人为皇位争破了头,不惜杀父杀母杀兄杀妻杀子……就是为了登上那个至高之位,封炎竟然舍得放下那近在手边的皇位?!
方才还愤愤的一些将士开始冷静下来,看着封炎的目光也变得更为复杂,带着打量、探究、沉思、惊疑……以及敬重。
但也有些人仍旧对封炎所言怀有质疑,比如那方脸小将,比如三十来岁的短须将士……
“封大元帅,那您可曾想过只要皇上在位一日,大盛就不会好,只会日薄西山吗?!”那方脸小将皱眉望着高台上的封炎,不服气地质问道,“封大元帅,您如此畏首畏尾,瞻前顾后,把一番大好局面毁于一旦,难道不也是视大盛于无物吗!!”
他的声音越来越响亮,也越来越坚定,说得周围一些将士又意有所动。
封炎面不改色,彷如泰山般稳稳地负手站在那里,淡然一笑,朗声道:
“所以,我来了!”
五个字简简单单,自信果决。
少年傲然而立,神色间颇有几分睥睨天下的恣意,张狂中又带着一种雷霆万钧般无坚不摧的气势。
下方的众将士像是被夺走了声音似的,一片寂静。
封炎神色泰然地环视了台下众将一圈,胸有成竹地继续道:“大盛之忧在于内忧外患,我这次到南境,就是为了彻底去掉南怀这个外患。”
他这句话不仅仅是一个宣言,更是用另一种方式回答了方脸小将之前“敢不敢上战场”的质疑——
他当然敢上战场,他非但敢,还要拿下南怀!
封炎所言超乎所有人的意料,众将士惊了,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脑子里混乱如麻,嗡嗡作响。
周围更静了,连风都停止了,时间似乎静止一般。
南境这一战已经持续了三年多了!
这三年来,他们都在奋力抵抗南怀……不,不止这些日子,近百年来,南怀都对大盛虎视耽耽,觊觎在侧,大盛一直处于抵抗防守的状态,南怀能有几年不来犯,对于边境的将士和百姓而言,已是很幸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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