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东厂番子粗鲁地在虬髯胡的肚子上踢了一脚,嚣张地说道:“你们最好学乖点,再去招惹四姑娘,那可就不是打一顿了!”
“就是!”另一个东厂番子也随意地踢了一脚,扯着嗓门附和道,“我们四姑娘是什么人,以为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朝她吠两声的吗?!”
“这次饶你们一条狗命,以后把招子擦亮点!”
几个东厂番子指桑骂槐地叫骂了一番,足足闹了一盏茶功夫,才策马离开。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吸引了街上不少行人以及附近的其他府邸,一个个都围过来看热闹,把承恩公府的大门口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直到承恩公府的下人出来把虬髯胡等人都抬了进去,这些围观者也没散去。
等管事嬷嬷把这件事通禀到府里时,承恩公气得差点犯心悸,脸色铁青。
承恩公夫人也在,与承恩公一起坐在一张罗汉床上,她的脸色同样也不太好看。
今日谢向菱刚回府的时候,二夫人就去向承恩公夫人告过状,把今天在露华阁发生的事说了。
承恩公夫人又跑来跟承恩公说,这话还没说完,嬷嬷就跑来禀了。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承恩公夫人一掌重重地拍在了方几上,震得茶盅也跳了跳,“国公爷,岑隐这阉人如此明晃晃的给端木家那个贱丫头撑腰,也太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了!”
承恩公越听越烦,脑袋一阵阵的抽痛着,阴沉如墨。
这段日子,他筹谋来,筹谋去,除了把大皇子从南境弄了回来外,就没一件事办得成的。
岑隐一次次把他们承恩公府往脚底下踩,还纵着端木绯一次又一次地欺辱他们谢家的姑娘,分明就是故意折他们谢家的面子,给他们下马威!
承恩公夫人说着说着,眼眶就渐渐泛红,浮现些许泪光,道:“国公爷,您被罚,被打,被跪……都没见四皇子殿下为您出面求过情……”
她以帕子抹了抹泪,声音微微哽咽。
“国公爷,四皇子殿下也真是的!像今天,他明明也在露华阁,却还是任着端木绯欺负了我们家菱姐儿!”
“要不是我们谢家,要不是皇后娘娘,皇上膝下有九位皇子,他不过一个四皇子,既不是长子,没才名,也无贤名,哪有他即位的可能!”
“国公爷,他现在就这样无情,等他将来即位了,更要翻脸不认人了!!”
承恩公夫人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愤慨,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管事嬷嬷早就识趣地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他们夫妻两人。
“啪!”
承恩公一掌重重地拍在了方几上,震得方几上的茶盅也跳了跳。
他的脸色更难看了,眉宇深锁,脖颈中根根青筋时隐时现。
这一次他更气的是四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