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爷一头雾水。
周围其他人好奇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端木绯身上,神情各异。
端木绯慢悠悠地又道:“这应该是野马吧。”
“……”徐老爷惊得嘴巴微张,愣了愣后,才道,“姑娘,你胡说什么呢?!”
端木绯根本看也不看他,还是望着前方的马群,“晋州多山地,这应该是山地的野马。野马头部较大而短钝,脖颈短粗,额发极短……”
端木绯随意地背了几句马经,然后抬手指着其中一匹看着不起眼的棕马,“最重要的是,野马不似家马,野马群中肯定有头马,其他马都以头马马首是瞻。这匹身体棕色、脖子有一圈白的马应该是马群的头马吧。”
“徐老爷,这既然是你的马,你怎么连这马到底是什么种类都不知道?”端木绯终于转头看向了那位徐老爷,“这些真是你家马场的马吗?我们要不要也看看其他马的马蹄铁有没有‘徐’字?”
“……”徐老爷瞳孔猛缩,额头的汗液在端木绯的寥寥数语间变得更密集了。
徐老爷下意识地朝身旁的班头看去,握了握拳。
班头已经完全换了一张脸,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官府办案,闲杂人等还不给老子滚开!”
班头扯着嗓门对着端木绯一行人怒斥道,凶神恶煞,怒气冲冲。
局面峰回路转,不过是短短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变了好几回。
围观的看客们仿佛声音被吸走似的,哑然无声,大部分人都隐约明白了什么,脸色复杂微妙。
“赶紧给我把人拿下!”班头再次冷声下令。
他手下的四个衙差粗声应和,举着长刀朝青衣少年一行人继续逼近。
涵星看看徐老爷,又看看那个班头,终于看出了些端倪,恍然大悟地抚掌。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涵星激动地再次凑到了端木绯的耳边,与她说悄悄话:“绯表妹,这该不会就是戏本子里说的官商勾结吧?”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仿佛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虽然是说悄悄话,但是涵星的声音也没低到只有她们俩能听到的地步,周边丈余的几人都听得分明。
那些看客们的神色更复杂了,其实他们大都也看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却也没人敢把这话说出口。
毕竟民不与官斗,他们不过是普通百姓,对上官府的人肯定讨不了好。
有人同情地看着涵星和端木绯几人,暗暗叹气:这小姑娘家家的未免年轻气盛,这回怕是要吃些苦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