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弹指间,端木纭已经是心思百转,她樱唇微启,正要说什么,后面的骚动更剧烈了。
“那边,就在那边!”
“差爷,可不能让那帮子马匪给跑了!”
有人扯着嗓门高喊着,带着五六个衙差气势汹汹地跑来了,步履隆隆,所经之处,其他人无不避让到两边。
一听到这里有马匪,人群里更喧哗更嘈杂了,隐约有一种不安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谁不知道那些个凶残的马匪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
几乎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些衙差身上,追随着他们的身影一直来到了端木纭他们的身旁。
“差爷,就是他,就是他们!”一个穿着墨绿色直裰的中年男子愤愤地抬手指着张乾等人嚷道,那中年男子身形矮胖,皮肤白皙,显然是养尊处优,没跑一会儿,就喘得上气不接下气,额角满是汗珠。
他身旁的衙差班头身形健硕,足足比他高出了大半个头,身侧挎着一把长刀。
班头冰冷的目光从青衣少年、张乾一行人身上扫过,当然也注意到了就站在一旁的端木绯一行人,但一看这两伙人就不是一路人,就没在意端木绯几人。
“喂,”班头昂了昂下巴,不客气地盘问道,“你们这些马是从哪里来的?”
青衣少年来回打量了一下班头和中年男子,露出了一丝了然。
他眸光一闪,原本蓄势待发的身形放松了下来。
“马当然是自家养的,”青衣少年双臂抱胸笑了笑,露出一边嘴角浅浅的梨涡,油腔滑调地反问道,“还能从哪里来?”
班头扯了扯嘴角,冷笑了一声,然后就转头问那个中年男子:“徐老爷,你怎么说?!”
徐老爷以袖口擦擦额头的汗珠,连忙道:“差爷,这些马都是我家马场的马!昨日在路上被人劫走了,这是这伙劫匪!我记得清清楚楚,就是这晋州口音!”
班头淡淡地瞥了青衣少年一眼,再问那位徐老爷:“徐老爷,捉贼见赃,总不能凭你三言两语,就说这些批马是你的吧,就算你是人证,那物证呢?”
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也是频频点头,是了,捉贼见赃,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差爷,我有物证!”徐老爷更激动了,举起一只手道,“差爷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检查马群的马蹄铁,我们徐家的马那都是打了特制的马蹄铁的,上面都刻着‘徐’字。”
班头根本就没打算问青衣少年他们的意思,直接傲然地一挥手,他手下的两个衙差就挎着刀气势汹汹地往马圈那边走。
两个衙差合力,轻轻松松地就扯住了马群中的一匹红马,又抬起红马的前腿,检查了那马蹄上钉的马蹄铁。
周遭几丈都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闻讯来看热闹的人那杂乱的脚步声从外围传来。
须臾,其中一个衙差高喊了起来:“班头,马蹄铁上是刻着‘徐’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