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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自黑暗中而来,伴着镣铐与铁链碰撞的异响,在这寂静的地牢内尤为刺耳,就像是那来自十八层地狱的声音般。

这声音像是传不到岑隐耳中似的,他连眉毛也没有抬一下,不疾不徐地走到了那间地牢前。

形容枯槁的耿海双手死死地抓着手臂粗细的栅栏,对着牢门另一边的岑隐嘶喊着:

“安晧现在怎么样?!”

“薛昭,你告诉我,我们耿家现在怎么样?!”

他浑浊如泥潭的眸子里布满了蛛网般的血丝。

岑隐狭长幽深的眸子里波澜不惊,定定地看着耿海,爽快地答了:“耿家失了五军都督府。”

“咣当”一声,镣铐重重地撞在了栅栏上。

“魏永信死了。”岑隐接着道,“不过,魏永信比你幸运,他虽然死了,好歹全家只是男丁流放,女眷入了奴籍。”

言下之意是他放了魏家一条生路,可是,耿家就不定了。

耿海的身子肉眼可见地剧烈颤抖了一下,眸子里既震惊,又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悲哀。

那是当然。

他“死”后,当然是该轮到魏永信了!

下一个,恐怕就是现在还高高在上地坐在龙椅上的那一位了。

又是一声刺耳的“咣当”响起。

耿海死气沉沉的眼睛里闪过了一点光辉,如一簇被点燃的火苗般。

他咬牙问道:“薛昭,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已经不是耿海第一次问了,每一次他都得不到任何答复。

然而,耿海却对此束手无策。

他早就孤立无援,他早就与外面彻底隔绝了联系,唯有从岑隐嘴里才能偶尔知道外界的一二事。

过去这一年多漫长的牢狱生涯让耿海清晰地明白一点,他已经是个死人了,一个还会说话的死人。

如今的他,唯一能做的只有一次又一次地交出筹码,为耿家换取一线生机。

哪怕为奴,哪怕流放。

耿海眸子里的那簇火苗摇曳了两下,似有犹豫之色,终究开口道:“皇……慕建铭当年登基后,对镇北王府一直心怀忌惮,一直都想着法地抓镇北王府的把柄,直到华藜族的阿史那悄悄派人给他送了密折告密,慕建铭让我前往北境查探一二。”

“其实当时我也没有查探出什么,但是,慕建铭在我从京城出发前就给了一道密旨,无论有没有查出什么,都要在北境伪造证据,定镇北王府一个通敌叛国与谋逆之罪……让镇北王府永世不得翻身。”

皇帝其实早就已经下定决心,要铲除镇北王府这个眼中钉,阿史那的告密也不过是让皇帝决定提前动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