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寂静无声,似乎连风都停止了。
众臣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皆是暗暗瞟着岑隐的脸色。
这时,岑隐对着龙椅上的皇帝作揖请示道:“皇上,对于五军都督府,您心里可有打算?”
如今耿安皓被皇帝卸了五军都督府都督的职位,那么自然要有人接替这个位置。
皇帝若有所思地抿了抿薄唇,露出沉吟之色。
“阿隐,你有什么提议?”皇帝问道。
岑隐想了想,便提议道:“皇上,您觉得由神枢营统领袁惟刚‘暂代’都督如何?”
皇帝立刻想了起来,这次袁惟刚平息京卫大营和西山卫戍营的哗变有功,确实该赏。
“阿隐,就依你所言。”皇帝的手指在扶手上摩挲了两下,点头应了。
皇帝揉了揉眉心,露出几分疲惫。
他本想宣布退朝,就见队列中走出一道挺拔的身形。
金銮殿上的众臣也都齐刷刷地朝着那道如一丛翠竹般的身形看去。
那是简王世子君然。
“皇上,”君然对着御座上的皇帝单膝下跪,抱拳行礼,一双明亮的眼眸如晨星般璀璨,“臣自请去北境支援,还请皇上恩准。”
话落的同时,君然低下了头,屏息静待,脑海中想起封炎两天前特意去了趟简王府,说起了北境,说起这两天朝堂上风起云涌,是危机也是机会……
君然隐约明白了封炎的暗示,决定毅然一搏。
皇帝从高处俯视着单膝跪在下方的君然,眸子里明明暗暗地变化不已。
他既没应也没拒绝,忽然,他霍地站起身来,一甩袖,就直接离开了,下方的众臣面面相觑,结果很明显了。
当天,魏永信就被拖到午门问斩。
曾经风光一世的权臣面对铡刀时,也不够是一介蝼蚁。
刀起刀落之后,只余下那一地的热血和一具再无生气的尸体。
因为魏家上上下下都要发卖,刑部郎中赵汛文又亲自带着衙差去拿人,魏家已经被东厂封了六天了,如今刑部来接手,曹千户那是迫不及待啊,二话不说就走人。
“曹千户慢走!”赵汛文点头哈腰地恭送走了东厂的人。
等东厂的人都离开了,赵汛文登时就变了一张脸,沉声吩咐道:“来人,赶紧去拿人。从上到下,一个都不能跑了!!”
“是,赵大人!”
衙差们连忙抱拳应声。
魏府的人都被东厂集中关在了两处院落里,一处关男人,一处关女子,现在刑部接手起来也方便,只需要把这些人像赶猪一样都赶出来,聚集在一起,然后对着名册一个个地拎出来。
该发配的发配,该发卖的就发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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