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重现卫国公府曾经的荣耀,唯有背水一搏!
唯有除掉岑隐!
想到岑隐,耿安皓的眸底掠过一抹浓浓的杀意。
殿外的蝉鸣声更尖锐,也更响亮了,就如同他心底呐喊的声音般。
岑隐,都是因为岑隐。
当初若非岑隐的挑拨,皇帝何至于对父亲越来越疏离,越来越提防,父亲又何至于被逼得打算谋反!
父亲还不到四十,年富力壮,他本该好好地活着,含饴弄孙……
短短一年,耿家已经是如天上地下般的差别。
耿安皓知道,以现在的耿家是无力谋反了,所以就只剩下了一条路,只有绊倒了岑隐,才能重振卫国公府。
所以在魏永信找上门的时候,他同意了和他合作。
在这京中有能力与岑隐勉力一搏的也唯有京卫统领魏永信了。
“……”皇帝慢慢地转着手里的玉扳指,还是一言不发,脸色阴晴不定。
耿安晧俯首作揖,郑重地说道:“请皇上严惩岑隐。”
然而,皇帝还是没说话。
压抑的气氛持续着,刘钦站在一旁一动不动,彷如他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耿安晧心里急了,皇帝明明对岑隐动了怒,可为何就是不肯下定决心除掉岑隐这个奸佞!
耿安晧咬了咬牙,再次抬眸对上皇帝深沉的眼眸,又道:
“皇上,奸佞不除,朝堂难安,人心动荡。”
“皇上,您要是再犹豫不决,怕是压不住京卫大营兵将的怒火了。”
到了最后一句,耿海的语气中就带着一丝威胁了。
皇帝双眸微张,薄唇抿得更紧了,面沉如水。
偏殿内的空气更为凝重,沉闷,仿佛是风雨欲来。
这个时间,本该是皇帝上早朝的时间了,却没有一个內侍敢提醒皇帝。
外面如同声嘶力竭般的蝉鸣声再次袭来了……
偏殿内外,皆是笼罩在那单调的蝉鸣中。
文永聚就站在湘妃门帘外的正殿中,不过是一道门帘之隔,他只需侧耳倾听,就能隐约听到里面的声音。
文永聚的唇角微微翘了起来,半垂的眼帘下,眸光锐利。
这一次,岑隐必定要栽了。
也是,他骄横跋扈,得罪了大半个朝堂的人,早就弄得人怨声载道,迟早会自取灭亡。
文永聚随意地抚了抚衣袖,若无其事地退开了。
他本打算去西稍间里喝口茶,眼角的余光正好看到一道身着皇子蟒袍的熟悉身影,脸上一喜,连忙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