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段时日魏永信还真是上蹿下跳,没完没了!
这真的只是个巧合吗?!
皇帝心口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爬、在挠,让他坐立不安。
皇帝忽然就从御案后站了起来,在御书房里来回走动着。
魏永信先是让他的女人妨碍东厂办公,紧接着就跑来宫里告状,那么接下来他是不是就该弹劾东厂和阿隐了?!
端木宪是内阁首辅,阿隐掌管着司礼监,这两个人都关系到朝堂政事的顺利运行,魏永信如此针对端木宪和阿隐,又是为了什么目的?!
皇帝蓦地停下了脚步,转头朝窗外望去,窗外,不知何时,天色变得有些阴沉下来,太阳被遮挡在层层阴云后。
皇帝怔怔地望着北方的天空,那层层叠叠的阴云浓密阴暗的仿佛千军万马朝这边奔腾而来……
皇帝感觉一口气压在了胸口,瞳孔中变得越来越深邃复杂。
明明现在北境的局势那么危险,魏永信还要故意在朝堂上搞这些内斗,难道是和北燕有瓜葛?!
想到这个可能性,皇帝的脸色登时阴沉得仿佛要滴出墨来。
御书房里静了下来。
“滴答,滴答……”
天空中砸下了豆大的雨滴,起初只是几滴而已,渐渐地,越来越密集,砸在屋檐上,树叶上,墙头上,啪啪作响,外面的世界很快就变成了水汽朦胧的一片。
这雨一下就是一夜,到了次日一早,还是细雨绵绵。
众臣冒雨进宫参加早朝,这鬓发间的水汽还未干,就听金銮殿上突然炸下一记轰雷:
“皇上,臣有本奏,东厂厂督岑隐,纵下行凶,弄权作乱,实在是罪大恶极!”
魏永信率先出列,单膝下跪,神情激愤地陈述着东厂的种种罪状。
其他官员皆是胆战心惊。
昨天在衣锦街发生的事情,短短一夜就已经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几乎满朝文武都知道了,甚至还有一些人自己或者家人去过衣锦街,现在想起昨天的事,还是余惊未消。
哎,还有些人到现在还在东厂手里,没放回来呢!
现在魏永信又在搞什么?!
不少朝臣都悄悄地彼此交换着眼神,心里发慌。
尤其是昨天去过衣锦街的人心里怕极了,生怕被魏永信牵连。
那些大臣心中是又悔又怕,有人偷偷去瞧站在皇帝一侧的岑隐,大红的麒麟袍在金光闪闪的龙椅映衬下显得越发红艳,如那殷红的鲜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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