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绯迎上皇帝深沉的目光,精致可爱的小脸上还是笑吟吟的。
曾经这张脸让皇帝觉得她天真可爱,可是如今皇帝再看着这张脸,脑海中就回响起魏永信的那句话:“皇上,端木四姑娘可是封炎的未婚妻。”
这些日子来,皇帝不时会想起这句话,哪怕是在梦中。
皇帝不得不怀疑,端木绯是不是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天真,她所做的事是不是另怀不可告人的目的,是不是在帮着安平和封炎收买民心。
皇帝的唇角还是带着笑,但是那双略显浑浊的眼眸中却是幽深如渊。
文永聚这段时日服侍在皇帝的身侧,自是把皇帝的心病看在了眼里,心里暗暗得意:皇帝的性格他们这些老臣最清楚了,看似随和,其实最为多疑。
而这疑心就如同一颗种子,一旦在心底埋下,就会慢慢地萌芽,慢慢地茁壮成长。
端木绯仗着岑隐给她撑腰就恃宠而骄,却不知这种“宠信”是一把双刃刀,一旦到了合适的时机,不仅伤他们端木家,还能顺势把岑隐这个所谓的“义兄”也拖下水。
魏永信的这步棋如他所料般发挥了作用!
这事还没完呢!
文永聚看似低眉顺眼,嘴角勾出一个自得的浅笑。
皇帝让涵星和端木绯坐下了,宫女连忙给主子们上了凉茶。
“小丫头,”皇帝一边把玩着手里冰凉的瓷杯,一边随意地看着端木绯问道,“你的银子筹得怎么样了?”
端木绯拱了拱小手,对皇帝道:“回皇上,臣女已经筹了十万两了。”
说话间,端木绯扬了扬精致的下巴,唇角带着一抹自得的微笑。
才十万两?!
皇帝动了动眉梢,有些意外了。
他一开始听魏永信义正言辞地上折弹劾,口口声声说端木绯串连京城上下这么多的人家要筹钱买粮草以支援北境,把声势做得这么足,后又痛斥端木宪借此贪腐,结党营私,他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呢!
结果呢,才区区十万两?!
就为了十万两银子,就值得他魏永信在朝堂上如此这般地上蹿下跳了半个月?!
端木绯似乎对皇帝的惊讶浑然不觉,笑得眉眼弯弯,接着道:“皇上,这些银子大都是臣女的几个闺阁姐妹一起凑的,大伙儿把脂粉钱和私房银子都拿出来了,后来还有几个府的姑娘听说我给北境筹钱粮也登门给我凑了一点,可是加起来也还不到十万两,于是臣女就向祖父又讨了一千多两,凑了个整数。”
端木绯的小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如夏日娇花般娇艳可爱,一副沾沾自喜的样子。
“其实祖父本来还说臣女瞎胡闹呢!”端木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还是臣女哄了祖父下棋,从祖父那里赢了一千多两,才把十万两给凑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