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儿,你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杨旭尧从她对面坐到了她身侧,虽然心里不耐,但还是耐着性子去哄了。
端木绮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致,嘴角紧抿,没理他。
杨旭尧拉起了端木绮的小手,温柔地摩挲着她的指尖,声音更柔了,“绮儿,最近家里出了点事……”他含糊其辞地说道,“也只能求你祖父相助了。”
端木绮收回了目光,转头朝杨旭尧看去。
马车里点着一盏纱灯,里面的烛火随着马车的行驶摇摇晃晃,以致车厢里也是闪闪烁烁的。
端木绮嫁到杨家也有一阵子了,她知道杨家虽然钱财不短,过得比端木家富足多了,但是自打失了庆元伯的爵位后,如今是树倒猢狲散,曾经的故交早就翻脸不认人,因此在朝堂之上,束手无策,现在也就是杨旭尧还在北城兵马司当着差。
端木绮也想过求祖父给杨旭尧换个差事,可是祖父还在为端木缘的事生气,根本不愿理会她。
现在,杨家又出了什么事?
“夫君,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端木绮单刀直入地问道。
杨旭尧的眼神游移了一下,避重就轻,“绮儿,你也知道现在杨家式微,总有小人趁人之危拿着一些旧事故意借题发挥……”
谁家没些见不得人的阴私。端木绮并没有怎么在意,随口应了一声。
对她而言,杨家有求于端木家是一件好事,如此,她在杨家才能过得更好,无论是婆母妯娌还是夫君,谁都要敬她三分。
杨旭尧见她脸色稍缓,顺势将她搂在怀中,再次问道:“绮儿,你是不高兴我去求祖父?”
原本被挑起一角的窗帘落下,将晚风挡在了马车外。
端木绮倚靠在他宽厚的胸膛中,那红润的樱唇微微撅了起来,想起方才在永禧堂发生的一幕幕,眸色又变得幽深阴沉起来。
“都怪端木纭!”端木绮咬着后槽牙道,想起当初杨旭尧曾对端木纭的念念不忘,心口就像是有火焰在灼烧着般。
她眸光一闪,也不打算替端木纭藏着掖着,总要让杨旭尧看看他曾经恋慕过的女人到底是什么玩意才好!
“你和祖父刚刚不在,所以不知道,方才有一位曾公子造访,我那位大姐姐还特意去前头见了人家,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与他勾搭上的,还不肯认。”
“现在家里都向着她,我娘怕坏了家中姐妹的名声,好意训斥她一两句,结果我爹反而让人把我娘带走了……”
端木绮越说越恨,秀气的眉头死死地拧在一起。
杨旭尧怔了怔,温暖宽厚的大掌在端木绮柔软的腰身上摩挲游移了两下,这才想起方才他和端木宪回正堂时,好像没看到他那个岳母。
原来他们离开的那会儿还发生了这桩事。
“绮儿,岳父也是一时在气头上,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很快就没事了。”杨旭尧有些心不在焉地哄了几句,心念飞闪:曾公子又是谁?!
杨旭尧立刻就想起方才他上马车前,小厮在他耳边悄悄禀过,说方才岑隐来过。
难道说的是岑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