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绯也明白了过来,神情微妙,一方面因为小贺氏出口污言秽语而不悦,另一方面,又有些无语。
哎,她这个二婶母日子好好过不成吗?怎么时不时就要脑抽筋一回呢!
端木纭静静地看着小贺氏,眼眸里似是覆上了一层寒冰,神色也冷冽了起来。
她转头看向了端木珩,正色道:“阿珩,你给你母亲请个大夫瞧瞧。”
端木纭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昭然若揭。
小贺氏就像是当头被倒了一桶热油似的,浑身轰地灼烧了起来,从内到外,从头到脚。
她霍地站起身来,拔高嗓门怒道:“你敢!”
端木纭没有看小贺氏,淡淡地笑着。
紧跟着,端木珩也站起身来,对着端木纭点头应下了。
当他的目光看向小贺氏时,眼眸如一汪深潭,平静无波。
对于他的母亲,他已经学会了没有冀望。没有冀望,也就不会有失望。
“母亲,您先回去吧。”端木珩平静地对着小贺氏作揖道。
小贺氏觉得像是被儿子当众打了一巴掌似的,更怒,脸颊气得通红。
“啪!”
她一掌拍在桌上,震得桌面上的那些茶盅都微微震动了一下,一个果盆上的枇杷滚下了两颗,骨碌碌地在桌面上滚动着。
小贺氏愤怒地看着端木珩,想骂他不孝,竟然为了端木纭这般对待自己的母亲,可是想着儿子的前程,她终究没敢把”不孝“这两个字说出口,只能把怒火都转向端木纭。
“端木纭,”小贺氏朝端木纭逼近了一步,“你到底给珩哥儿下了什么蛊,他要这样偏帮你!”
她想要去推搡端木纭,端木珩连忙快步拦在了她身前,这一幕看得端木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只觉得他们二房快要成阖府的笑话了,一口气堵在了端木朝的胸口。
端木纭冷冷地看着小贺氏,还在为她把岑隐拉下水的事感到愤怒。
“二婶母,我只问您一句,您方才这番话敢不敢和祖父说?”端木纭不紧不慢地质问道,连说话的语调,都散发出了丝丝寒气。
“……”小贺氏像是被什么噎到似的,哑然无声,心跳砰砰加快,人也迅速地冷静了下来。
端木宪对自己有多厌恶,小贺氏还是知道的,要不是为了端木珩的前程,要不是怕端木珩白玉有暇会影响仕途,端木宪怕是早就让端木朝休了自己了。
小贺氏心虚了,也怕了。
端木纭懒得再与小贺氏多说,吩咐道:“来人,去请大夫过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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