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阵打帘声响起,一个青衣宫女带着一个管事嬷嬷行色匆匆地进来了,那管事嬷嬷对着舞阳屈膝行礼了后,就一口气地禀道:“殿下,奴婢今日去衣锦街采买,偶然看到有一伙人气势汹汹地去了端木姑娘的染芳斋闹事,看那样子,似乎是要砸铺子。”
“奴婢去打听了,是康家的五少夫人柳氏,带的一帮子人手好像是从京卫大营借的……”
“荒唐!”舞阳脸色微变,从美人榻上一下子坐了起来,她的动静引得那只小奶狗十分激动,欢乐地绕着她的裙摆又吠又咬。
一个宫女眼明手快地把那只小奶狗抱开了,有些头疼:最近这小狗长牙,见人就咬。
舞阳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气定神闲地吩咐道:“来人,备车!”
哼,真当染芳斋可以任人欺负不成!
有她撑腰,她倒要看看柳映霜敢不敢对自己这个大公主不敬!!
另一个宫女连忙领命去备朱轮车。
舞阳也没有重新梳妆打扮,直接令宫女给她准备一件斗篷就带着那个管事嬷嬷出发了,朱轮车在一盏茶后就驶出了公主府。
舞阳一边摩挲着手里的南瓜形手炉,一边问道:“李嬷嬷,你可知道柳映霜怎么会突然发起疯来带人去染芳斋闹事?”
舞阳挑了挑眉梢。
她还记得柳映霜的铺子刚开张时,柳映霜还嚣张得不得了,明目张胆地抢染芳斋的生意想逼着染芳斋关门,这不到一个月,她的态度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砸铺子的行为不仅是霸道蛮横,而且还透着一种“走投无路”的狼狈。
舞阳想起了端木纭那个狡黠如狐狸般的浅笑,不禁若有所思,莫非是阿纭撒的网开始收网了?
李嬷嬷知道端木家的两位姑娘与大公主亲若手足,也打听过了,因此舞阳一问,她就答了:“潘五少夫人在衣锦街的那家海澜坊自腊月里开张后,生意一直不错,陆续有不少夫人姑娘在铺子里定了云澜缎做衣裳,年底就交了一批衣裳。”
“可是今年初六海澜坊再开门时,就有人上门去理论,说衣裳不行,落水洗,料子就褪了色,黯然失色,比那普通的料子还不如。”
“一开始,也只是一两个人去海澜坊闹,潘家五少夫人仗着她姑父魏大人,也没吃亏,但这几天去闹的人越来越多了,海澜坊几乎没法做生意了。”
“……”舞阳眨了眨眼,摩挲在手炉上的手指停了下来,有些想不明白了。海澜坊自己的衣裳出了问题与染芳斋又有什么关系?!
李嬷嬷似乎也看出了舞阳的疑惑,只能赔笑。这些她就不知道了。
朱轮车在规律的车轱辘声中一路前行,穿过好几条街道后,车速忽然就缓了下来。
舞阳心里疑惑,感觉衣锦街应该还没到才是,她下意识地抬手挑开了窗帘,正好对上了窗外一张笑容明媚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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