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只要想起曹秦风,胸口又是一阵怒火翻涌。
舒云现在的心情好极了,就像是有几只麻雀在心口欢快地拍着翅膀。
她压抑着心头的喜意,可怜兮兮地看了皇帝一眼,用低若蚊吟的声音应道:“多谢父皇。但凭父皇作主。”
皇帝揉了揉没眉心,又道:“等回京后,朕再给你挑一门亲事。”
皇帝话音刚落,身旁就传来一个熟悉的男音:“老爷,您觉得曾举人如何?”
岑隐这个“如何”的意思当然是问皇帝让曾元节来当驸马如何。
饶是皇帝也被岑隐的这句话惊了一惊,眉头微挑。
毕竟就在不到一个时辰前,岑隐还说他觉得曾元节不堪大用。
岑隐似乎看出了皇帝的疑惑,又道:“老爷,曾举人是江南学子中的领头人物。皇帝刚刚夺了曹秦风的功名……如今总得有所表示,安抚一二。”
皇帝立刻明白了岑隐的意思。
曾元节是不得用的,但是,现在取消了舒云的指婚,又夺了曹秦风的功名,在某些不知内情的外人眼里,说不准还会觉得若非是曹秦风好意救了落水的公主,也不会落得如今被夺了功名的下场。
皇帝的面色变得凝重起来,若有所思地扇着手里的折扇。
众口铄金,这个学子一个个都跟爆竹似的,一点就燃,之前几个举子被关到姑苏大牢的事早刚揭过去,不能再生事。
俗话说,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吃。
他是该有所表示,安抚一二。
仔细想想,这曾元节除了不堪大用外,多少也是个少年举子,文采斐然,照他来看,金榜题名也是迟早的事,一个进士配给舒云也不错。
皇帝手里的折扇扇得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知皇帝如岑隐,一看皇帝的表情,就知道皇帝的心动了,他没再说话,默默地跟在皇帝身旁,嘴角在皇帝看不到的角度微微翘了起来。
舒云就在皇帝的另一边,当然也听到两人的这番对话,脑海中不禁浮现曾元节那儒雅俊逸的脸庞。
舒云跟着皇帝来姑苏都快两个月了,她也知道皇帝这段时日连连宣过曾元节,对他颇为赏识,看来是打算重用。
她曾经还以为皇帝是打算把曾元节挑给涵星,还心里不平过……
想起方才曾元节对着岑隐仍旧据理力争的样子,舒云的心跳砰砰加快。她并不觉得曾元节输给了岑隐,说到底,也不过是两人如今的地位悬殊罢了。
她还记得父皇曾私下夸奖过,说曾元节有状元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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