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隐淡淡道:“不用了。”
安千户闻言脸上难掩惊讶,但还是立刻就应了。督主行事自有他的道理。
顿了一下后,岑隐又道:“你让人看着点,别让潘家那位五少夫人‘闹事’。”岑隐在最后两个字上微微加重音量。
安千户懵了,实在不明白潘家的那间海澜坊生意这么红火,潘五少夫人又怎么会闹事呢?!
照理说,闹事的不应该是那些眼红别家生意好的人吗?
“督主……”安千户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岑隐。
而岑隐显然不打算解答他心中的疑问,笑而不语,慢悠悠地端起一旁的茶盅,品起茶来。
安千户虽然不得其解,但还是能看出岑隐的心情不错,连忙抱拳应命:“是,督主。”
说完这事,安千户又继续禀起朝政,说起武将考核已经结束了,说起那些武将已陆续前往各地赴任,说起这次不少卫国公派系的武将对耿安晧诸多不满,觉得无论是考评还是任命都不如耿海在时……
说着说着,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凌乱的脚步声,安千户不禁微微皱眉,心里暗道:也不知道谁这么毛毛躁躁的……
后方的锦帘很快被人打起,一个青衣小內侍进来恭敬地禀道:“督主,江南来了八百里加急,是锦衣卫副指挥使钱义斌亲自送来的……”
內侍半个字没提皇帝,但是无论是岑隐还是安千户都心知能让堂堂锦衣卫副指挥使日行八百里地赶来京城的当然只有皇帝。
“传。”
安千户撇了撇嘴,心里有几分不以为然:皇帝这都在千里之外的江南了,怎么江南的事还要劳烦督主?!
思绪间,形容憔悴的钱义斌已经随那个小內侍进来了,疾步走到安千户身旁,把手里的密信呈上。
小內侍接过那道八百里加急的密信,再转呈给岑隐。
岑隐一边看着那封密信,钱义斌一边在一旁把这两月在江南发生的事都说了,从逆党白兰军弄沉风陵舫说起,说到皇帝派施总兵和封炎剿匪,再说到白兰军大部队被剿灭,匪首白兰潜逃,并在姑苏城里兴风作浪,张贴了先帝的遗诏拓本;又说到皇帝晕厥重病等等。
当钱义斌说到遗诏时,岑隐眉梢微动,嘴角微微地勾勒出一道几不可见的弧度。在封炎离京前,他特意见了他一面,把当日从杨家得到的那份遗诏给了他,看来他把遗诏用得恰到好处。
安千户也在一旁听着,不禁皱了皱眉,心里觉得从蒋州总兵、到应天巡抚、到姑苏知府……还有锦衣卫,全部无能得很,这么点小事还闹得江南沸沸扬扬,这要是他们东厂出手,肯定是雷厉风行,干净利落。
思绪间,钱义斌还在禀着:“……皇上的意思是,请岑督主即刻赶去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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