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侯府的大门就关闭了,只留下厂卫面目森冷地守在外面,生人勿进。
“轰隆隆……”
夜幕已经降临,天空中阴云密布,看不到星月,那响亮的轰雷声连绵不绝地自天际而来,此起彼伏。
车夫唯恐赶上暴雨,马鞭挥得啪啪作响,马车驶得飞快。
等端木宪带着端木珩回到端木府后,已是身心俱疲。
祖孙俩静静地坐在书房里,好一会儿都没说话,只剩下外头的阵阵轰雷声回响在四周,一声比一声响。
“这天变得可真快。”
端木宪揉了揉眉心,语气意味深长。
想着今日宣武侯府发生的事,端木宪有一分感慨,两分深思,三分疲惫,他抬眼看了看闷葫芦似的长孙,心里真想找四丫头说说话……偏偏四丫头现在不在京里。
哎,宝贝孙女此刻也不知道是到哪儿了……端木宪一边想着,一边端起了茶盅。
“隆隆!”
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炸响,端木珩一下子被雷声唤醒,原本纷乱的眼神渐渐沉淀了下来。
他抬眼看着端木宪,正色问道:“祖父,那把火是宣武侯府放的?”
端木珩今天在宣武侯府待了一下午,也看明白了一些。
对上自家长孙,端木宪也没什么好隐瞒,直言不讳地点了点头:“不错。”
“……”端木珩薄唇微动,神情有些复杂。
人心险恶至此,为了财帛,他们可以不择手段,枉顾人伦道义,抛弃一切为人的底线!
端木珩忍不住又想起了那一日四妹妹和季兰舟在湛清院外的那番对话,眸色变得更加深邃。季兰舟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光明正大地搬出侯府,也真是艰辛。
端木珩仔细回忆着下午在宣武侯府的一幕幕,眼帘半垂,脸上露出沉吟之色,似在思考分析着什么。
须臾,他又看向了端木宪,道:“祖父,封炎是不是早就看出了那把火是宣武侯府所为,所以今日他在侯府才会坐视不理,眼睁睁地看着侯府的人在那里上蹿下跳地‘救火’……”
端木宪满意地捋着胡须,用眼神示意端木珩继续往下说,自己则捧起茶盅,慢慢地饮着茶。
外面的轰雷声不绝于耳,一阵比一阵响亮,连书房里的烛火似乎都感受到了轰雷的力量,在灯罩中跳跃不已。
端木珩一边思索,一边继续分析道:“侯府为了让库房烧起来多半是用了火油,又没有好好施救,秋冬本就天干物燥,容易走水,这火势会越来越大,也是可以预料的。封炎他就是要坐视那把火烧得更厉害,这样才能师出有名地把事情闹大……”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