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她又试着减少了孔雀草与七星花的分量,就兴致勃勃地拿了几方帕子试着染了色,晾了起来。
这个时候,帕子应该差不多干了吧。
端木绯走进阴暗的小屋子,踮脚摸了摸晾在晾衣绳上的三方帕子,满意地笑了,然后解下了挂在上面的帕子,细细地端详了一番。
碧蝉有些好奇地凑过来看,却没看出什么花样来,除了这料子上散发着一种淡雅的清香,这靛蓝色的料子看着实在平平无奇。
碧蝉了解自家姑娘,知道这帕子肯定不一般,虚心又好奇地问道:“姑娘,这帕子有什么玄机?”
端木绯抿唇一笑,得意洋洋,碧蝉看着一不小心就想到了那只小八哥,努力绷着脸。
端木绯朝窗边走了走,把那块布凑到了夕阳的余晖下……
碧蝉伸长脖子一看,嘴巴一不小心就张成了圆形,目瞪口呆。
金色的阳光下,那靛蓝色的料子隐约反射出一种七彩绚烂的光芒,流光溢彩。
随着那只素白的小手抖了抖帕子,那帕子上的颜色随着光线的角度和褶皱的变化又产生了一种细微的变化,颜色仿佛如流水般会流动……
“姑娘,这帕子真好看。”碧蝉的小嘴张张合合,最后只挤出了这么一句。
“赏了,”端木绯扬了扬下巴,唇角翘得更高了,仿佛在说那是当然。
端木绯又吩咐碧蝉去取六尺料子来,碧蝉连连应声:“姑娘,您这是要做裙子吗?这料子做裙子肯定好看!”
“我先给姐姐做一条裙子看看。”端木绯点头道,跟着叹了口气,“养马很花银子的。”
养马很花银子吗?碧蝉怔了怔,她看飞翩和霜纨也就是每天吃点草,在马场放放风……
端木绯心里琢磨着,姐姐要培育马种,那可是烧银子的事,她得给姐姐挣点钱,姐姐想养多少马,就养多少!
“阿嚏!”
此刻正在东次间里的端木纭正在打点下月去江南要用的东西,琢磨着这趟出门要多带些银子,怎么也要让妹妹玩个痛快。
等从江南回来,她再给妹妹挣银子,多攒些嫁妆。
姐妹俩一不小心就想到了一个方向去了。
看季兰舟就知道了,银子多是麻烦,银子少更麻烦!
姐妹俩愁银子,京兆尹万贵冉愁的就是他的乌纱帽了。
这次的事闹大了,避也避不过,他只能冒着得罪卫国公和五军都督府的风险,在次日一早的早朝上禀了丁中庆等武将醉酒闹事的事,伤到了数名无辜的百姓,并导致三人伤重不治。
皇帝当场龙颜大怒,斥天子脚下竟有如此无法无天的荒唐事,并表示要严惩罪魁祸首,令京兆府依律行事,着岑隐旁听,决不可有任何徇私舞弊,要给无辜枉死的百姓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