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汪留了两个东厂番子在街上巡视,自己带着剩下的人离开了,街上的其他人见东厂只是巡视,没有抓人的意思,渐渐地放松了下来,该吆喝的吆喝,该赶路的赶路,该买的买……龙江街又恢复了原本的热闹。
九思班中,舞阳已经到了,就在二楼的雅座中,对着刚进戏班的端木纭和端木绯招了招手。
姐妹俩打发了迎客的小二,熟门熟路地自己上了二楼,进了正对戏台的一间雅座。
“阿纭,绯妹妹,们可总算来了。”舞阳笑吟吟地抱怨了一句,随手放下了手里的书册,目光落在端木绯手里的那个竹编书箱上,“们买什么了?”
说到这个话题,端木绯来劲了,兴致勃勃地打开了刚才买的那个竹编书箱,把她从书海斋淘的那些琴谱、棋谱等等的一本本地拿给舞阳看。
最后,端木绯翻出了压在最下面的那册《牡丹记》,放在了端木纭的跟前,正好与舞阳的那一册一模一样。
舞阳挑了挑眉,和端木纭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个眼神,莞尔一笑,“都说这出戏不错,曲折离奇,本宫就先买来翻翻。”
“不错的话,那我下次再陪涵星表姐来看,”端木绯笑眯眯地说道,“免得她抱怨我们撇下她来看戏。”
今天,端木绯是特意带端木纭出来散心的。
自从皇觉寺回来后,这都快半个月了,端木绯总觉得端木纭有哪里不对劲,时常心神恍惚,不时坐在窗边发呆,还打翻好几次茶盅和果盆,昨天甚至还不小心拔了小八哥的羽毛,以致小八哥到今天看到端木纭还吓得躲得老远。
端木绯觉得是端木纭十有八九是被吓到了,正好舞阳说要看戏,就怂恿着她一起出来了。
说话间,一楼大堂的锣鼓敲得震天响,代表下午的戏开场了。
两个浓妆艳抹的戏子咿咿呀呀地粉墨登场,九思班的花旦无论扮相,还是唱功,都是一等一的,声音婉约动听,把周围的看客都吸引了过去。
三人一边嗑瓜子,一边看戏。
这出《牡丹记》说的一个年轻的李举人在去白龙寺上香时,偶遇了在寺中赏牡丹的程姑娘,一见钟情,询问之后才知道程姑娘是知县家的长女。李举人请母亲上门求亲,然而程知县的夫人嫌弃李家只是个耕读之家,拒了这门亲事,说除非李举人能得中状元,否则绝无可能。
李举人为了心上人毅然赴京赶考,还真的高中状元。
可是没等他回乡,就听闻了程大姑娘落水身亡的事,李状元痛不欲生,程夫人后来把自己的次女许配给了李状元。程二姑娘过门两年未曾有孕,李状元又纳了表妹温姑娘为平妻。
又是两年过去,李状元带着妻儿去江南赴任,却偶遇了一个长相与程姑娘极为相似的妇人洪夫人。李状元本以为人有相似,可是温氏却惶恐不已,一次趁着洪夫人去上香,意图用剪刀刺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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