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哥就停在池塘边的一株桃树上,好奇地打量着花厅里的四个姑娘,“呱”地叫了一声,试图吸引她们的注意力。
然而,端木纭和端木绯谁也没理会它。
涵星有些奇怪地问道:“小八怎么了?”
端木纭和端木绯好笑地摇了摇头,碧蝉兴冲冲地告诉涵星:“四公主殿下,小八它可坏了,自己敲碎了花瓶,却把碎片都叼到了团子的窝里,叼了一半被团子发现了,它们就打起了,这才把人给惊动了。四姑娘现在罚谁也不许理它……”
涵星听着笑得不能自抑,前俯后仰,“小八它真是太好玩了。”
舞阳捧着茶盅浅呷了一口热茶,却是若有所思,似乎联想到了什么。
舞阳放下茶盅,话锋一转道:“阿纭,绯妹妹,耿家把纵火的罪名‘推’给了卫国公府的一个小丫鬟,你们可听说了?”
端木纭点了点头,慢慢地饮着她的药茶。
温温的药茶沾唇入喉,一股醇香中透着清凉的感觉自舌尖散开,她干涩的喉头就觉得舒畅了不少。
这件事姐妹俩已经听端木宪提了,耿海对皇帝的交代是,那小丫鬟不小心碰倒了药师殿的烛火,因为害怕,就独自跑了。他一气之下已经把人杖毙了,还丢了具尸体给大理寺。
耿家做得嚣张之极,连掩饰也不屑掩饰。
但是皇帝却认了这个说法,让大理寺不要再查了。
舞阳拧了拧英挺的眉头,愤愤不平地说道:“也不知道父皇是怎么想的,耿海也太无法无天了。”端木纭虽然不曾直言是耿听莲纵火,但是有些事,即便不说,也不代表别人猜不到。
端木绯抿了抿樱唇,唇角泛起一丝了然的笑。
耿海和皇帝已经公然撕破脸了,所以,相对于别的来说,在皇帝看来,这只是件小事。
倘若这一次端木纭真有个三长两短,皇帝也许会给端木家一个交代,可是端木纭只是虚惊一场,反倒是耿听莲伤得惨不忍睹。
耿海既然在禁军调兵权这件“大事”退了一步,皇帝就不会再咄咄逼人。
“耿听莲这次是自作自受。”涵星皱了皱小脸,娇声道,“昨天张太医来钟粹宫给母妃请平安脉,本宫特意找他打听了几句,张太医说,耿听莲这次肯定是毁容了,她脸上的疤本来用头发和脂粉遮掩一下,多少也能挡住,现在可好了,脸上、身上、四肢……至少被烧伤了五六成,怕是等烧伤愈合了,身上也会留不少疤,便是有华佗再世,也不可能完好无损。”
端木绯并不同情耿听莲,目光看向了身旁的端木纭,心里只觉庆幸,以及几分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