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见耿海没说话,反而更怒。
“啪!”
他一掌重重地拍在身前的圆桌上,拍得那圆桌似乎微微震动了一下。
“耿海,你先指朕的皇姐,现在又指阿隐篡改诏书……你这是查不出来呢?!还是故意想把罪名推给他人,自己贼喊捉贼呢?!”
皇帝的声音越来越冷,阴冷得仿佛自无底地狱而来。
耿海心底发寒,还是没说话,阿史那急了,连忙认错道:“皇上,是臣误会了岑督主,不过,臣那外甥镇北王世子薛昭的肩头确实有胎记,臣是亲耳听父王提起的,这件事便是在我华藜族也是有不少人听说过的……”
方才还说是自己亲眼所见,现在又说是听他父王说的……这是仗着死无对证吗?!
皇帝越听越烦,冷声打断了阿史那:“够了。”
“耿海,距离一月之期,还有十天,你可是在朕跟前立了军令状的,要是到时候你交不出犯人,别怪朕不念君臣之情。”皇帝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近乎一字一顿。
耿海瞳孔微微一缩,与皇帝四目对视,既没有谢罪也没有下跪。
君臣对视之时,空气冷得彷如腊月寒冬,快要结冰似的。
阿史那更慌了,手足无措,心里暗暗后悔不该和耿海搅和在一起。
岑隐没有再说话,神情淡淡地站在一旁,仿佛事不关己般。
这时,又是一阵微风拂来,窗扇吱嘎吱嘎地又摇晃了起来。
岑隐随意地往窗外望了一眼,却是目光微滞,不远处,几缕青烟袅袅地升腾而起,看这样子显然不是炊烟……似是寺中的一处院落走水了。
不仅是岑隐,皇帝也发现了。
这时,院子外一个內侍气喘吁吁地跑进了院子,不一会儿,就听他尖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咱家有事要禀报……”那內侍被门外的禁军拦下了。
皇帝皱了皱眉,心情正不好,岑隐见状,就体贴地说道:“皇上,臣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皇帝挥了挥手,示意他去吧。
岑隐看也没再看耿海和阿史那,转身离开了厢房,也把这一室的寂然抛在身后。
屋外的空气清新,阳光璀璨,与那略显昏暗的厢房仿佛是两个世界一般。
那个內侍形容焦急,连忙禀道:“督主,药师殿走水了。”
走水就走水呗,岑隐神色淡淡,并不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