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纭仔细地把草编小狐狸收进了自己的荷包里,就像是收藏一个价值连城的宝贝一样。
很显然,她很喜欢自己的礼物。岑隐眼帘半垂,专注地看着她,一种柔和的气息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少了平日里的妖魅与冷冽。
气氛说不出的和谐。
耿安晧双目微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脸色更是阴沉得几乎要滴出墨来。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一个绝了根的太监,一个低贱的阉人竟然敢抢自己的心上人!
难怪……也难怪刚刚在望瀑亭对方会故意打断自己,分明就是故意干扰自己求皇帝赐婚!
耿安晧一瞬间心如明镜,曾经心里的不少疑惑一下子都想明白了,随即,汹涌的火焰猛地从他的心口蹿了上来,轰地泛滥成一片汹涌的火海,火舌叫嚣着。
他的心中充满恨,眼睛因为恨意变得通红如血,暗暗咬牙。
恨之余,他心中又难免担忧,担忧岑隐利用权势逼婚,以端木家的势利,岑隐要是提亲,端木宪必会把孙女嫁给一个太监以换取利益!
这……他如何能忍!
耿听莲的目光还在看岑隐和端木纭,瞳孔幽邃复杂,低声地唠叨着:“大哥,我是妹妹,自是为好,望好。这个端木纭趋炎附势,自视甚高,性子又怪癖……这等丧妇长女根本就不堪为良配。”耿听莲一副苦口婆心地劝着。
然而,耿安晧的心情正烦,越听越觉得妹妹的声音就跟老母鸡一般刺耳难耐,听得他心情愈发急躁了。
耿安晧右臂一振,就甩开了耿听莲,大步流星地朝端木纭走去。
短短几步之间,他原本阴沉的脸上又浮现了笑意,形容间看来风度翩翩,彬彬有礼。
“端木姑娘。”耿安晧笑吟吟地对着端木纭拱了拱手,然后就看向了岑隐,脸上还是噙着礼貌的浅笑,“岑督主,您怎么没有去伴驾?皇上身边可缺不了岑督主啊!”
说着,耿安晧脸上笑得更温和了,却是话中带刺,言下之意仿佛在讽刺岑隐只是皇帝身边的一条狗。
岑隐微微一笑,根本就没把耿安晧放在眼里,轻描淡写地反将了对方一军:“令尊正在伴驾……哪有谁缺不了谁的。”
“……”耿安晧眼角抽了一下,脸上的笑意差点就端不住,但想着端木纭,还是压下了怒意,对自己道:这个时候,他可不能失了风度,反而衬托了岑隐。
耿安晧飞快地冷静了下来,笑着邀请端木纭道:“端木姑娘,这里天高气爽,风景雅致,不如我们一起去遛遛马吧。”
端木纭礼貌的笑了笑,正要直言拒绝,就听岑隐淡淡地开口道:“本座想清静一会儿,耿世子请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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