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同窗好友和端木珩一边说,一边朝大门方向走去。
“端木兄,反正下午就没事了,我们要不要一起去青云茶楼喝个茶?”一个青衣公子提议道。
“刘兄,我与我表哥已经有约在先。”端木珩歉然道,“不如我们改日再约……”
话语间,前面的鹅卵石小径上走来一个着蔚蓝色云纹锦袍的儒雅青年,正是陶子怀。
他们几人正好迎面对上,陶子怀脚下的步伐缓了缓,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但还是若无其事地上前与端木珩几人见了礼。
他是听闻今日国子监今日放假,所以特意回来拿过年期间的功课,没想到这么巧就遇上了端木珩。
“端木兄,刘兄,张兄……”陶子怀对着他们一一拱手。
“陶兄。”端木珩只淡淡地回礼。
对他来说,陶子怀是不可相交之人,不必费心应酬。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敢作敢为。
那日在平阳街上,他已经说了会一力承担所有的责任,一力承担意味着他会主动承担,而非像陶子怀这般转身就抢先找上官告状,非君子所为。
端木珩与陶子怀打了招呼后,就毫不停留地继续往前走去,与他擦肩而过,没再多施舍他一个眼神。
刘姓监生与张姓监生感觉气氛有些古怪,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也追着端木珩去了。
陶子怀身形微僵,继续往前走去,迎面又走来了三个监生,熟稔地与陶子怀打着招呼。
陶子怀自打去理藩院帮忙后,已经大半月没回国子监了,那三个监生兴致勃勃地与他闲聊起来。
“陶兄,你这些日子在理藩院可还适应?”
“陶兄,看你春风得意,想来颇受重用吧?”
“……”
三人说着说着,就把话题转到了端木珩身上:“陶兄,你可知道端木兄为什么忽然又回来了?”一个着柳色直裰的监生好奇地压低声音打探道。
陶子怀闻言,神情又变得僵硬起来,脑海中浮现端木珩刚刚淡漠的态度,心微微一沉。
端木珩是肯定知道了。
知道是自己找吴尚书告状,才会害他被理藩院撵了出去。
这件事固然是端木珩自作自受,可是传出去,也难免会有人觉得是自己不够磊落。
不行,他得先发制人才行。陶子怀握了握拳,叹气道:“端木兄年轻气盛,在大街上与西北部族的人起了些龃龉,还任由五城兵马司把西北部族几个世子郡主县主都关进了大牢……”
陶子怀一边说,一边朝大门的方向望去,寒风瑟瑟,他的声音转瞬就被寒风吹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