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来报名参加考试的约有四十名姑娘,经过上午的考试后,已经淘汰了不少。
这一次是女学第一次招收学生,名额不多不少,二十名而已,陶三姑娘知道以她的表现想要入学已经十拿九稳了,但是,这还不够。
她出身寒门,家中以耕读传家,父祖辈几代读书,直到父亲这一代才中了进士。
她不比那些权贵世家的姑娘,她们自出生起,就高高在上,如众星拱月。
而她,如果不想泯然众人,如果她想要扳回一城,想要让三位大家另眼相看,就必须更加出色才行。
陶三姑娘去了隔壁的偏厅,端木珩也与几个同窗道别,他打算去找那两个不省心的妹妹。
出了水阁后,端木珩随意找了两个丫鬟打听了一番,就知道端木绯和涵星去了湖对面的暖亭。
端木珩面上不露声色,心里却是失笑:这两个丫头倒是会找好地方……也是,说到吃喝玩乐,她们俩一向最投契,也最“用心”了。
端木珩本来以为这对表姐妹正围在炉边吃栗子,可到了那里,才发现暖亭里不止是她们俩,还有一个披着一件丁香色百鸟朝凤刺绣斗篷的陌生姑娘,背对着自己。
“端木四姑娘,是不是把北郊的那个温泉庄子要走的?!”那位姑娘气势汹汹对着坐在扶栏长椅上的端木绯质问道。
“……”端木绯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几步外的章若菱。
章若菱没给端木绯说话的机会,继续道:“端木四姑娘,就算我父亲一开始有错,害姑娘摔了一跤,他也是无意,姑娘先撺掇我的父母义绝,现在还仗势欺人,强买走了我家的庄子,未免欺人太甚了吧!”
章若菱越说越是激动,义愤填膺。
京郊的温泉庄子是公中的产业,祖母从前就跟她说过,以后给她当嫁妆的,现在偏偏被“买”走了。
虽然她不知道家里为什么会突然卖庄子,但是章家又不缺银子,肯定是端木绯仗势欺人之故!
嫡母与父亲义绝,在京中闹得沸沸扬扬,到现在,各种流言还未平息,以致她这一个月根本就不敢、也不能不出门……
甚至于,只要她留在京城一天,这种非议怕是就不会停止。
她已经认了,只想着等父亲养好身子后就回淮北去,却没想到父亲与她一退再退,这个端木绯还不肯罢休,连她的嫁妆也要夺走!
端木绯眼角一抽,难免心生一种有其父必有其女的感慨。
她耐着性子道:“章姑娘,章家长辈皆在京中,姑娘若是有什么疑问,自当去问问自家长辈,而不是来找我这个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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