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听莲在国公府的同辈姑娘中行五,大部分女宾也不是第一次参加卫国公府的及笄礼,今日的冷清让她们都有些意外,不禁交头接耳地低声私议着:
“王夫人,我看今天来的宾客好像有点少。”
“是啊是啊。吴尚书夫人、奉国将军府的虞夫人她们好像都没来……”
“大公主殿下也没来,耿五姑娘不是做过大公主殿下的伴读吗?”
“柳夫人,你还不知道吗?耿五姑娘的伴读是被‘撤’的!”
“……”
不少女眷的表情都有些古怪,百余年来,卫国公府深受圣宠,贵不可言,可是自打卫国公这次守孝归来后,皇帝对卫国公府的态度似乎就发生了一种微妙的变化。
不知不觉中,卫国公府似乎变得没有那么“高不可攀”了。
饶是那些夫人压低了声音,还是有一些话语或多或少地传入了耿听莲耳中。
无论耿听莲的心底是如何暗潮汹涌,她还是一丝不苟地完成了仪式的每个步骤。
三加仪式后,宾客们移步去花厅享用了席宴,又看了戏,之后,她们便陆陆续续地告辞了。
忙碌了大半天的耿听莲回了自己的院子更衣,俏脸上掩不住的疲惫,那疲惫中似乎还隐约透着一丝失落。
耿听莲神情怔怔地坐在菱花镜前,由着丫鬟取下她头上的钗冠,脑海里不禁浮现去年端木纭的及笄礼,彼时的端木纭是那般光彩照人……
“莲姐儿。”卫国公夫人款款进来了,走到女儿身后,丫鬟们识趣地往后退了两步,垂首躬立在一旁。
卫国公夫人安抚地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对着镜中的女儿微微一笑,赞道:“吾家有女初长成,我的莲姐儿可真漂亮!”她也知道今天的及笄礼委屈了女儿,生怕女儿心中憋着……
耿听莲也对着镜中的母亲嫣然一笑,神情中看着毫不在意,心中敞亮:她其实也听说了,这两天,京里的人都忙着去给端木家送贺礼,所以,那些府邸才会顾不上自己的及笄宴。
只是……
耿听莲眉头微挑,淡淡地问道:“母亲,我记得端木四姑娘的小定礼明明是在前日。”
“是啊。”卫国公夫人点了点头,嘴角勾出一个讥诮的浅笑,“我听说是岑隐那阉人在小定礼时当众认了端木四姑娘为义妹,那些趋炎附势之人这两日就涌去端木家道贺了。”
卫国公夫人眸中怒意翻涌,心中很是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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