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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低地叹了一句,那阴柔的声音眨眼就消逝在了习习夜风中……

夜更深了。

这一夜对于京城而言,注定是不平静的夜晚,尤其城西的百姓耳听着外头街道上那喧嚣的马蹄声与东厂番子的吆喝声,吓得是翻来覆去,根本就无法入睡。

一个时辰后,东厂在众兴商行一共抓到十九人,还查抄到一本被丢到火盆里烧了近一半的账册。

当晚三更,这本残缺不齐的账册就被岑隐呈送到了御前。

“皇上,这个众兴商行是南怀在京城的据点,已经藏匿了近五年。南怀人隐忍多年不发,怕是一直在伺机而动,看来所图甚大。”

“从这本账册的出入账来看,朝中可能有人被南怀人收买……可惜因为账册被烧了一半,所以暂时还不知道是何人。”

“东厂还在继续审讯,还未审出其他有用的信息。”

寥寥数语说得皇帝的面色更难看了,皇帝霍地站起身来,在御书房里来回走动着。

只要一想到这帮子南怀人竟然在天子脚下潜伏了这么多年,皇帝就是一阵心惊肉跳,浑身释放出一种无形的威压。

“阿隐,这件事就权交给你处理!给朕慢慢查!”皇帝狠狠地咬牙道。

“是,皇上。”岑隐作揖领命。

御书房内随着岑隐的离去,平静了下来,然而,京城中的这场动荡才刚刚开始。

次日一早,东厂就开始在京中大肆盘查,并命京兆府,锦衣卫和五行兵马司无条件程协助,京城百姓一旦发现可疑的人或事立刻禀报,若有任何隐瞒,左右邻舍必受连坐之罚。

没半天,皇觉寺里出现了南怀探子的事,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在京中上下中传遍了。 一时间,那些朝臣勋贵多是人心惶惶。

本来某些人还觉得南境距离京城有数千里之隔,在他们看来,南境的战事就像是史书上的故事一般遥远,没有太深刻的感觉。

然而,此刻,就在他们的眼皮下,南怀探子竟然暗中潜入了京城,这个事实仿佛似无数根针扎在他们的心口一般,令他们如坐针毡,整颗心一下子都提了起来,惶惶不安。

京中各府私议纷纷,有人说,南怀人进城这么久,却没人察觉,当问罪相关人士;有人担忧这京中会不会还潜伏着别的南怀探子,必须即刻戒严;有人说,这帮南怀人意图以武将家眷拿捏前方武将,不仅卑鄙无耻,怕是所图甚大;也有人说,南怀人分明居心叵测,意图亡我大盛……

这一日注定不平静,各府就像是一锅被煮沸的热水般喧嚣不已。

端木宪最近公务繁忙,昨晚也歇在了宫里,一早才知道自家孙女遇到南怀探子的事。下了朝后,端木宪没去文渊阁处理政务,而是匆匆地出宫回了端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