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皇帝心里还拿不住宁仁德去见安平所为何事,若是安平手里还握着什么底牌,他贸然出手会不会逼安平来个鱼死网破;也许只是他多想了,安平若是有底牌,又何必等那么多年还隐而不发……
众人心思各异,心中各有揣测,直至在猎宫广场被皇帝随口打发,皆是有志一同地默不作声。
之后,封预之就独自回了猎宫的住处,整个人有些魂不守舍。
他吩咐丫鬟上了杯凉水,仰首一口气灌下,连饮了三杯,却还是觉得心烦意乱。
封预之烦躁地站起身来,回来在屋子里走动着,嘴里用低若蚊吟的声音喃喃说道:“事情怎么会这样呢……”
怎么就没按他预想得那样发展呢?!
本来按照他的设想,安平必会向他服软,如此一来,他也早已想好了借口,把这件事搪塞过去,可是安平……安平为什么就是这么倔?!
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向他低头,回到他身边呢?!
明明他那么喜欢她,她为什么就看不到呢?
封预之紧紧地捏了捏拳,来回走得更快了,心绪如怒浪翻滚般久久无法平静。
这才走了一会儿,他的颈后就出了一层薄汗,烦躁得脸颊微微泛红。
就在这时,一阵轻柔的挑帘声响起,江氏捧着一个红漆木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放着一盅热腾腾的燕窝。
“爷。”江氏还是一贯的温柔小意,试探地说道,“妾身听说您是和公主一起从猎场回猎宫的……”
封预之随口“嗯”了一声,有些心不在焉。
江氏小心地把那盅热腾腾的燕窝放到了窗边的一张小方几上,含笑道:“爷,吃点燕窝吧。这上好的血燕,用来补气养颜最好了,要不要妾身也让人也给畅月宫那边送些过去……”
“不必了。”封预之抬手示意江氏噤声,想到皇帝下令禁足安平和封炎的事,心里更乱了。
这个时候,可不能再惹出什么事了。
封预之停下脚步,沉声又叮嘱道:“公主的事我自有分寸……公主和阿炎很快就会回府住的!你做好准备就好。”
“爷,您放心。妾身一定会守本份,绝不会给爷添麻烦的。”江氏急忙应声道,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温柔的浅笑,“爷,趁热把燕窝吃了吧。”
封预之并不饿,但想着是江氏的一片心意,还是捧着汤盅吃了起来。
这盅冰糖燕窝炖雪梨恰到好处,燕窝滑嫩细腻而香醇,入口即化,可是热烫的燕窝入腹后,封预之觉得身子越来越热,越来越躁,额角也渗出了一层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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