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那会是谁叫的太医呢?!
她们还来不及深究,就听门外的另一头传来阵阵凌乱急促的步履声,夹杂着声声粗重的喘息声。
紧接着,门帘就再次被人从另一边挑起,一溜的人疾步匆匆地鱼贯而入,一个接着一个。
刚才碧蝉只说太医来了,可是这来的又何止是太医,第一个进来的就是太医院的黄院使,紧接着是最擅长外伤的程太医,再后面还跟着两个医女、两个药童,他们这些人一下子就把这间并不特别宽敞的屋子挤了个满满当当。
黄院使一行人显然是赶得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连额头都沁出了一层薄汗。
舞阳和涵星皆是奇怪地挑了挑眉,眸底的疑惑更浓了。
平时这些太医给他们这些皇子公主请脉,都没这么着急过,况且端木纭只是那么一点皮外伤,怎么就连黄院使都给惊动了。
“参见大公主殿下、四公主殿下。”
黄院使他们先给舞阳和涵星行了礼,跟着就被舞阳随口打发去瞧端木纭的伤势。
程太医急忙躬身上前,诚惶诚恐地查看了端木纭的右胳膊,紫藤已经清理好了伤口,就差上金疮药了,伤口的状况一目了然。
程太医一下子松了口气,擦着额角的汗液道:“伤口不深,只是被箭尖擦伤,只要小心养着,好好上药,应该不会留疤。”
闻言,屋子里其他人也都是长舒一口气,两个医女立刻接替了紫藤,小心翼翼地替端木纭上了药膏,然后又仔细地包扎好了。
因为是外伤,程太医也没再开汤药,却还是执笔写了一张单子给端木绯,把种种禁忌是列得清清楚楚,除了一罐金疮药外,还特意留下了太医院特质的玉肌膏,说是等伤口结痂后,就每天涂这个,直至脱痂。
黄院使一行人风风火火地来,又风风火火地走了。
等他们走后,舞阳和涵星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总觉得太医们的行事透着一丝古怪,不过涵星此刻也顾不上这个了,气呼呼地说道:“大皇姐,这笔账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舞阳皱了皱眉,沉吟着道:“这件事一来没有真凭实据,二来阿纭受得只是些皮外伤,不管告到哪里,只会显得我们小家子气,而那个柳映霜根本受不了什么处罚。”
顿了一下后,舞阳沉声继续道:“涵星,不着急,且再等两天,我们找个机会再让她吃点苦头!”说着,舞阳的眼底掠过一道锐利的冷芒。
涵星还有些不甘心,嘟了嘟嘴,嘴唇翘得几乎可以挂油瓶了。
两位公主又在芝兰阁坐了片刻后,就一起告辞了。
端木纭在丫鬟们的小心服侍下,以温水擦拭了身子,又重新换了一身衣裙。